他底气很不足,攥紧手指结结巴巴的补充道:“就是,就是那种喜欢。”
略微混乱急重的呼吸声瞬间消失殆尽,商扶砚藏在袖子底下的手在轻轻发着抖。
祂思绪绷成一根细线,像是站在悬崖边等待审判的罪人,许久,才声音极哑极轻地应道:“……嗯。”
出乎意料的是,江颂并没有如祂所想那般抵触惊惧,他只是微微蹙了下眉,犹豫半晌后似乎才组织好措辞。
“是这样的,我已经度过了一次发情期,您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江颂竭力让自己坦陈一些,第一句话出口后剩下的便自然了许多。
他仰头正正看着商扶砚,眸光澄澈干净,很认真的说道:“我已经有伴侣了,我——”
“没关系的。”
商扶砚忽然声音很轻地打断江颂,“能呆在你身边就行,至于名分,我并不在乎。”
这样荒谬的话让江颂心惊不已,他眉心的痕迹蹙得越发明显,慢吞吞的说:“可我在乎。”
他试图讲道理,“我需要对我的伴侣负责,忠诚对于妖怪来说很重要,而且如果我三心二意左拥右抱,这对于您和我的伴侣来说,不是天大的侮辱吗?”
死人哪来的自尊?!
在商扶砚影子里挣扎的怪物歇斯底里的斥骂,尖锐嘈杂的嘶吼几乎要戳碎祂的脑袋时,祂听到江颂声音很慢很慢的说:“您和我的伴侣对于我而言,都非常非常重要。”
“我很喜欢您,这无关情爱,是那种希望您永远幸福平安的喜欢。鸭鸭说过,对喜欢的人需要万分珍视小心,若我真的违背了我的道德,让您做第三者,这不是一种伤害吗?”
江颂很努力地在解释,可是商扶砚在那一大堆话中只听见了“喜欢”这两个字眼。
祂死死盯着江颂,像是濒死的鱼终于迎来了甘霖,呼吸骤然加重,胸腔剧烈起伏着,眸底洇出极为病态的痴色。
“颂颂……”
“……我不在乎,无论是当第三者,还是一些其他什么,我都不在乎。”
“你看看我好不好,李缘可以做的,我也能,他能帮你渡过发情期,我也可以。”
被扣烂的指尖还在往外渗血,商扶砚无知无觉,急切的贴近江颂。
祂想吻他。
像是李缘那样,一焦躁不安就密无间隙的贴着他求吻。
江颂从来不会拒绝,会很乖很乖的伸出舌尖,放任李缘下流到极点的癖好。
“颂颂……”
商扶砚鼻尖抵在江颂唇边,喘息急促的重重嗅闻着,低声哀求:“……乖宝,求你……”
“等一……呜!”
被抵在角落的江颂才张嘴,就被商扶砚急切地闯了进去,粘腻的水声混杂着粗重的喘息,下流的吞咽声暧昧到了极点。
很熟悉的深吻,熟悉到让江颂甚至没第一时间把人推开。
太像了。
无论是痉挛发颤的腰腹,还是扣在后脑的右手,甚至深吻的习惯都与李缘毫无二致。
江颂恍惚了一下,犯迷糊的眼神湿漉漉的,因为喘不上气而小声哼哼,撒娇似的,叫商扶砚听得脊骨酸颤头皮发麻。
好可爱……
“颂颂……”
商扶砚喘着,颤着,舌尖从江颂齿间退出来时,拉扯的银丝啪嗒一下断在江颂收不回的舌尖上。
那一刻,商扶砚的理智似乎也跟着断了。
祂眼前炸开一阵白光,突破阙值的兴奋让祂几乎有些喘不过气来,躬紧脊背颤栗到发抖,不过是分开一瞬,便又昏头似的吻了过去,从喉腔中喘出来的声响下流荒唐到极点。
“好棒……”
“……心肝儿,我爱你……”
“看着我,乖宝……”
江颂本来就紧张,现在喘不上气来后脑袋更是晕乎,软趴趴地像是没骨头的猫儿。
这是不对的。
他晕乎乎的想着,他应该把人推开,他是有伴侣的妖怪。
可是……可是……
他的伴侣是谁来着?
李缘?
他之前很喜欢他的,为什么现在却一点感觉都没有了呢?
他的喜欢被偷走了。
江颂忽然有些委屈,眼眶中积聚出水意,眨巴一下眼泪就掉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