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都好烫,湿漉漉的长眸红得像是快要渗血,目光粘腻在他身上时莫名叫他有些不舒服。
怪不得连他什么时候离开都记不得。
江颂略微有些着急,“我让爹爹过来给你看看好不好,你看起来状态很不对劲。”
“不要!”
郁叙白急切的否决掉他的提议,然后意识到自己反应过于剧烈,又强行逼着自己自然一些。
“我没事,我只是……”
“……很想你。”
江颂微微睁大眼睛,“一晚上也会很想吗?”
托着掌心那点丰腴往自己腰上坐,以掩饰那些羞人的反应,耳尖发红的郁叙白似是羞赫般压下眼帘,低声应他。
“嗯。”
“分开一秒也会很想念。”
江颂心尖一颤,心想大概是因为郁叙白也算个空巢老人,没个妻儿子女,遇到个小辈自然满心欢喜。
他自诩通透的分析着,心里还咕哝陆衔辞这个不孝子孙,自家师尊醒来也不知道上门表示一下,怪不得三千年以来都被丢在太虚玄清宗。
哎,人情世故还是得他来。
怜悯的心思才冒出了点苗头便一发不可收拾,江颂学着江别尘哄他的模样,轻轻抱着郁叙白的脖颈,让他靠在自己胸口上,然后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拍着他的脊背。
“没事没事,师尊,我也很想你,以后不会让你一个人呆着的。”
过两天就把陆衔辞绑上来,再找几个俏皮点的弟子,保证这白玉京热热闹闹。
江颂兴致勃勃的做着打算,根本没注意到埋在他怀中的人一直在轻轻颤栗着,喘息间悄无声息的张嘴含住了他的衣襟,急切的裹咬吞咽时,目光一直粘腻在近在咫尺的脖颈。
热切痴迷到似乎恨不得直接仰头去叼住那漂亮精巧的喉结。
但现在还不到时候,郁叙白绷着脖颈的青筋,张嘴无声的喘了许久才抑制住烧心燎肺的焦渴,转而伸手从虚空中拿出一个极为精致漂亮的木盒。
“嗯?这是送给我的吗?”
江颂看着面前纹理繁复灵气浓郁的剑盒,有些犹豫,因为即便他见识浅薄,但也能直观的感受到那扑面而来的灵气。
浓郁磅礴,纯净到像是浩渺无波的灵海,浸润得他极为舒服。
“嗯,这是我给你锻造的本命剑。”
“本命剑?!”
江颂瞪圆眼睛,“一晚上就锻造出来了?”
据他所知,剑器越上乘,所需要的时间就越久,一晚上就锻造出来的……
心思绕了一圈的小妖怪一点点蹙紧眉头,不太开心的抬头,“师尊你在糊弄我吗?是不是因为我修为低,所以你花都不想花心思……”
“不是。”
郁叙白急切的打断江颂,连忙解释道:“我没有敷衍你,这是花费心思最多的一把剑。”
“一晚上哪算什么心思。”
骄纵贪心的小徒弟抿紧唇瓣,眼尾泛红,赌气质问他:“如果是陆衔辞的剑,你要花上多少时间?”
郁叙白想都不想的就应他:“我不会为他铸剑。”
说完他停顿一瞬,又很认真严肃的补充:“我不会为任何人铸剑,除了你。”
“颂颂,这是我第一次为别人锻造本命剑,时间短是因为用的材质比较特殊。”
江颂轻哼一声,“什么材质?必须得用配得上我身份的才可以。”
郁叙白:“我的肋骨。”
“砰”的一声,江颂手中的剑盒直直掉在地上,没扣紧的盒子被摔开,露出里面躺着的青色长剑。
灵息浓郁,剑气磅礴。
但大概是因为得知是什么锻造的,以至于江颂莫名感觉到一股阴冷粘腻的气息。
肋骨锻造的本命剑……
他呼吸凉在胸腔中,回过神时那把剑已经被郁叙白塞到了自己手中,修长宽大的指骨覆在他手背上,强势而温柔的逼着他握紧那把剑。
“别怕,颂颂,我活了数万年,躯体早已成了朽木,所以你可以把这根肋骨当成枯死的树枝。”
“所以我只是给你削了一把‘木剑’,不要害怕它,更不要怕我,好吗?”
郁叙白指骨泛凉,心脏高高悬着,生怕从江颂眼中看到一丝半点的反感。
他知道他自己变得很奇怪,甚至卑劣恶心得像是只怪物,无时无刻的想从自己小徒弟身上窃取欢愉。
巨大的空虚甚至一度让他思考如何剖开胸腔,最大程度的把他的宝宝猫塞进去,缝起来……
血腥贪婪的念头再次席卷而起,直至江颂忽然仰头看过来,他似乎很难过,湿漉漉的目光划过他的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