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最后一句,易川的语气里带着淡嘲。
江澜知道,在他们这些人眼里,她就是傅家的一个贪图钱财的保姆。一个为了钱,小小年纪就来做奶娘的人,她要别人怎么尊重她?
但是只有她自己清楚。
此刻,她心里想的只有傅砚。
想起他病成这样,还要去赌场救自己,想起他苍白病弱的脸……
江澜崩溃的将脸埋进膝盖里,心底的痛意一阵一阵的拉扯着,疼得揪心,疼得痛不欲生。
终于过了不知道多久,急救室的门终于开了。
安乔穿着白大褂,一脸疲惫,和她父亲从里面走出来。
看到江澜的时候,有些愧疚。
等她父亲和易川把傅砚转去病房以后,她才走到江澜面前,摘下口罩。
“澜澜,对不起。”
她不该躲着她。
江澜能体谅她作为医生的不得已。
没有怪她。
声音沙哑的开口,问道:“大少爷的检查报告是假的是不是,他的身体是不是越来越差了,随时都会……”
说到后面,她声音哽咽。
安乔心疼的看着她,叹道:“老太太逼得那么紧,他也是没办法。”
真的没办法吗?
她就在他身边,她就是治病的方子。
只要他愿意配合,怎么可能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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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愿意喝,是不想喝奶,还是不想喝我的奶?我就这么让你讨厌吗?”
晚上守在傅砚的病床前,江澜满目哀伤的看着他,握着他的大手轻轻蹭着自己的脸颊。
眼泪沾湿了他青筋明显的手背。
抢救过来以后,他的大手已经渐渐恢复了一些温度。
温厚粗糙,落在自己脸上的时候十分温暖。
不像之前那么冰冷,冷得她遍体身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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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傅砚一睁开眼睛,就看到江澜握着他的手,趴在病床旁熟睡。
眼睛下面有淡淡的的黑眼圈,看上去很疲惫,应该是昨晚守了自己一晚,终于撑不住了睡过去了。
昨晚很害怕吗?
看着她紧紧握着自己的大手,傅砚冰冷的心好像被什么柔软的东西轻轻敲了一下。
感觉到他醒来了,江澜立刻睁开眼。
“大少爷,你终于醒了。太好了,你没事。”
虽然安乔说傅砚已经暂时脱离危险了,但是等她真正看到傅砚时,她心里的石头才能彻底落地。
“脸怎么样了?很疼吗?”
傅砚看了一眼她脸上贴着的纱布,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