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遇水故意挤开我,挡在我面前,说道,“穹哥,这个毒王你先带着防身,把手伸出来。”
“这太贵重了,阿水。不对,你这不是送给逢山了麽。”
李苍穹和顾遇水的眼神对上,一个清澈一个妒忌之色都要满出来了,但还要强颜欢笑。
“当然是她舍不得你受伤,非要借给你。没事的,反正我哪天忍不起了,不高兴了,就找机会弄死你俩其中一个。”
“这……”李苍穹还是有些不好意思收。
无人在意顾遇水的放狠话,我双眼期待地看着,“收下吧,你现在又没有内力,用这个防身我们都放心些。”
“好,我会好好照看毒王的。”
我嘴角抽搐:“本末倒置!我又不是让你来看管毒王,是让它保护你!”
顾遇水将我挡严实,隔开我与李苍穹的对话,拿出小瓶中的银针扎破自己和李苍穹的手指头,让两人的血融合。
飞出盒子的毒王又开始吸食两人的血,它先是绕着我飞了两圈,最後停在李苍穹的指尖,抱着手指头吮吸血珠。
现在三个人都能驱使毒王,非必要的情况下,我和顾遇水不会发号施令,免得毒王分不清主次。
完成交接仪式,我们上了马就赶紧出发,这期间没怎麽休息过,算是把昨天落下的路程补上一些。
深秋时节赶路比冬日好得多,出了盛阳城的范围,道路并不是很好走。
我问这两人去过北海吗,两人都点头,只不过都有两三年了。李苍穹是过去行侠仗义,顾遇水是过去瞎捣蛋,在那边得罪好些人。
这两人如果能够正邪相抵也好,免得顾遇水的孽债找上门。
途径绿河洲,也是个大城,陆路水路都很畅通。
我们昨夜在这里的客栈休息了一晚,顾遇水还跑出去喝酒,真是个酒鬼。
到了中午,我们才再次出发。
顾遇水懒散地坐在马背上,念叨着,“我记得绿河洲的大山里有些个门派挺有名的。”
李苍穹想了想,“几年前听闻你好像在这闹过?”
“不是这里,是西边的清河帮,总污蔑我睡了帮主夫人。谁看得上那歪瓜裂枣,明明是那妖精和夏阳宫的贱人宫主偷情,非得拉我垫背。我一生气,就下药整了一批人。”
毫无愧疚地说着,顾遇水还有点沾沾自喜,回头看向我,不屑地解释着,“是那些人先惹我的,觉得我名声差,就能把什麽屎盆子都扣我头上。”
我叹口气,已经不指望安宁了,倒也有点愤愤不平地说,“如果不是你名声差,怎麽不栽赃别人啊。肯定就是栽赃你最方便,成本最低,最不引人怀疑。”
“确实,栽赃我很省事。”还是很自豪地说完,顾遇水又换了一副无辜的嘴脸看向李苍穹,“穹哥,你以後恢复了内力,要替我做主啊!”
李苍穹:“一定,不过阿水,我可能也不会再入江湖,你还是要顾全点名声。”
顾遇水笑得贱兮兮的:“我才不信你放得下。”
我们策马穿过几处山坡,到了开阔一点的林中平原,界碑上写着来云岗。
“这里好像有一个本地的大派……”
李苍穹的话音刚落,凌乱的马蹄声从四面八方逼近,最前方的顾遇水勒住缰绳,回身挡在我和李苍穹前面。
我听到这震动的声音,判定来人一定不少,总觉得目的性很强,不会只是普通路过或者打猎吧?
顾遇水一展身形,向着最高处的树冠攀上,看了一会儿,他身姿轻盈地落下。
少年一把抓起李苍穹的领子,然後将人丢到我这边,“冲我们来的,是包围的架势。你带着穹哥跑,我去引开。”
“或许不是来者不善,我们可以谈一谈。”李苍穹遇事的第一反应并不是回避,而是想着交流。
我倒是和顾遇水一个态度,只想赶紧跑,“李公子,还是先跑再观察,万一是敌人呢!”
谁让我一入江湖就是跟着顾遇水这天杀的亡命徒,若是一开始跟着李苍穹闯江湖,大概就是他这个先沟通的做法了。
看我俩都是溜之大吉的模样,李苍穹也就随大流了,眼看着顾遇水要单枪匹马过去引开人群,他还是不放心,将手中的长恨剑抛了过去。
“阿水,拿着。”
顾遇水头也没回,擡手就接住了剑,然後消失在林中。
我带着李苍穹换了一棵更加枝繁叶茂的大树隐藏,想到刚才顾遇水拿兵器,才问道:“少爷会用剑吗?我好像没见过他用兵器。”
“阿水很多兵器都会,只不过常常弄丢,觉得还是用毒和暗器更方便。”
“那你的长恨剑不会被他搞丢吗?”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