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她只是说:“我以为你会逃。”
此话一出,谢鹤安怔住了。
从小慕寒烟就和他一起长大。
她也知道谢家人的傲骨,而自己身为其中一员,怎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那一刻,谢鹤安必须承认,他很失望。
“你看扁了我,也低估了谢家人的血性。”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冷意。
慕寒烟一默。
没等她反应过来,谢鹤安已经绕过她往前走去,其方向正是京城。
慕寒烟看着他挺直的背脊,在原地驻足了许久,才跟了上去。
……
回京的这条官道很长,路两边皆是树木,挡住了东升的太阳,落下一片阴影。
因为距离京城很近,幼时谢鹤安便经常和慕寒烟一起偷溜出来玩。
他看着熟悉的小路,不由自主的开口:“我记得,我们小时候常来此处接我父亲回府。你还会用路边的小草给我编了小兔子。”
慕寒烟一怔,也想起了那时的天真懵懂,目光柔和了几分:“那时你太闹腾了,给你那个东西会安静一阵。”
是啊,那时,他任性,她包容。
可为何,两人如今会走到这个地步?
“……为什么呢?”
不知不觉谢鹤安将这个问题问了出来。
慕寒烟心里莫名涌出一丝悸动,她抿唇压下情绪:“因为谢家谋逆在先……”
闻言,谢鹤安猛地回头看向她,黑眸里情绪翻涌。
面对这样的眼神,慕寒烟竟有些说不下去。
这时,只听谢鹤安一字一句:“你我都清楚,谢家不曾做过。”
说完,他默然转回头,再不开口。
这一刻谢鹤安终于意识到,十年前,他是谢家少爷,她是谢家义女。
十年后,他是朝堂罪臣,她是南国女帝师。
她与他,也早已没有了回忆过去的意义。
至此,他们再没任何交流。
眼看着进了京城。
慕寒烟抬头看着谢鹤安的背影,神色复杂。
就在这时,一道急促的马蹄声从身后传来。
二人回头望去,只见一个浑身是血的士兵骑着马飞奔而来,竭力大喊:“临城失守,敌军骑兵距京不足八百里!京城危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