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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秘书要疯了。
谁能想得到,看起来乖乖巧巧温温柔柔的江小姐居然拿了救援队的装备,一个人深夜进山了。
张秘书昏睡醒来听到这个消息後简直原地裂开,恨不得回到十几个小时前给自己一巴掌。那可是深夜的雪山,孤身一人又没有任何经验,甚至身体素质还比不上救援队的那几个大老爷们,但凡遇上点什麽意外,不,甚至都不用意外,她根本就算在送死啊!
现在老板不在,老板夫人不在,老板女儿也在他的眼睛底下跑了!
这不是要他的命吗?还不如让他自己拿了装备进山找老板呢!
然而就在他焦头烂额情绪波动到几乎又要昏迷时,营地里忽然一阵骚动,顾时易背着江凌,身边跟着四个人,还算眼熟,张秘书认得那是江总身边的人,甚至就连江矜月和那个奇怪的男人都好好地回来了。
“顾总!”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有一瞬间还以为是做梦,紧接着就激动到差点哭出来了。
顾时易把妻子送上担架,只擡起头来对他颔首。
江矜月跟在妈妈身边,心虚地不敢去看张秘书的眼睛。
呜。。。。。。不会被骂吧。。。。。。
但幸好张秘书现在惊喜万分,没来得及注意她。江凌被担架送到了医疗处,经过几天的运转,营地里大大小小的伤患基本都送去医院救治了,这里只负责一些临时的包扎和生命□□,人变少了很多。
顾时易在外面和张秘书了解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还有一些集团里的决策和文件需要他拿主意,江矜月被留在屋子里,靠在窗前发呆。
一个高大的影子投射在窗前,邪神冷着脸,有些阴郁,显然还在为刚才的事而不快。
“说起来,你是什麽神呢?”
她从来没了解过祂,也没了解过那尊神像,当时不论是神像还是祂的本体,她接受时都有点不情不愿的,不骂祂就算了,更别说询问祂的称呼了。
虽然江矜月就算真的骂了,以她文雅的词汇量和温柔的语气,估计也只会让祂爽到。
“。。。。。。”邪神不情不愿地说,“邪神。”
祂又没专门了解过人类对于神的分类,只知道一直以来接触过祂的人类都只称呼祂为“邪神”,至于是他们也不知道怎麽分类,还是因为有所顾忌,不愿意把祂的存在放在明面上说就不清楚了。
“不是这个,你具体是什麽神呢?什麽类型的?或者,你有没有名字,我总要称呼你的呀!”
称呼。
人类会给自己创造的丶自己认同的丶自己拥有的东西以称呼。
虽然江矜月没有扭头看祂,但祂还是觉得自己笑得太明显的话会显得很廉价很难为情。
祂可是千古邪神,古往今来举世少有,无所不能的神。难道也会因为这种小事而高兴?
江矜月见祂迟迟不说话,疑惑地转头,还没转过去就被祂摁住了脑袋,不许她看自己。在她视线不及的身後,触手附肢已经像小狗尾巴一样摇出残影,兴高采烈地想上去和她贴一贴了。
“嗯?”江矜月疑惑。
“咳。。。没什麽,别转头。”祂尽量端住自己冷淡的语气。“我的名字是。。。。。。妄。”
年月太久了,这麽多年来从来不会有人询问祂的名字,以至于连祂自己都几乎遗忘了原本的名字。邪神需要名字吗?祂从未融入过任何有秩序的体系中,祂不需要融入任何团体,也不会有人类能接受这样一个定时炸弹。祂不需要名字,名字没有任何意义。
。。。。。。那麽,祂是为何有一个人类的名字?
这个疑问在祂的脑子里一闪而过。
“汪。。。?”江矜月已经笑了起来,她的笑声打断了思考。“。。。。。。汪。。。你是。。。。。。是小狗麽”越到後面她的声音越小,几乎被吞了下去,她只是一直在心里隐约觉得祂有点像狗,结果名字里却真的有汪吗?
但邪神敏锐的听力完全捕捉到了她的声音。
“。。。。。。”祂纠正,“是妄。妄想的妄。”不知为何,说起这个字,祂就自然而然地联想到了这个词。
“妄。。。。。。是狂妄的妄吧。”江矜月弯着唇角,祂才发现,江矜月是很少在祂面前笑的,她笑起来那麽温柔,像是一轮散发着迷人光辉的明月,让祂忍不住痴迷地看着。
“狂妄的妄才更适合你呢。”她说。
“是吗。。。。。。”祂飘飘忽忽地听着她的笑,想着,确实是狂妄的妄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