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说些什么乱七八糟……”慕容瑶突然打住,眼睛瞪圆,回忆起脚趾扣地的情节。
“你还要我提醒你?!”箫莫翻了个白眼,“谁老说慕强的。”
慕容瑶这才反应过来,“啊,你要这样说的话,我那会儿好像确实慕强,对成绩好的人有滤镜。”
萧莫猛地凑近到慕容瑶面前,生气地瞪着她。
记忆如同被打翻的万花筒,碎片旋转重组——
阳光明媚的教室里,尘埃在光束中起舞。萧莫把玩着依云矿泉水瓶,瓶身上的水珠滚落到他骨节分明的手指上,在光线下折射出细小的彩虹。
“你多大的人,有校草坐旁边不喜欢,去喜欢隔壁班的小鸡仔?”他故意用瓶底轻敲慕容瑶的课桌,出清脆的“咚咚”声。
慕容瑶翻了个白眼,头都没抬起来,埋头在本子上写写画画,“你放尊重点,我那是慕强,好不。”她的马尾辫随着写字的动作轻轻晃动,梢扫过校服领口露出的后颈。
“好什么好。”萧莫冷哼一声,掰着修长的手指开始数落,“没我高,”他掰下大拇指,“没我帅,”食指也跟着倒下,“还没我有钱。”当中指也弯下去时,他忽然想到什么,又急急忙忙补充,“打球也没我好!”
“他成绩好啊。”慕容瑶终于抬起头,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她倔强的脸上,将瞳孔照成透明的琥珀色,“老王总夸他解题思路清晰,上周的物理竞赛又拿了省一等奖,那么难的物理,天呐,他都能拿一等奖。”她的语气里带着不自觉的崇拜,这让萧莫更加不爽。
慕容瑶又低下头专注在自己的本子上。
“我的成绩难道不好?”萧莫站起身,一把拉开她前座的椅子,强迫慕容瑶看着他,他反坐着把下巴搁在椅背上,这个姿势让他看起来像只委屈的大型犬。阳光在他蓬松的黑上跳跃,丝间夹杂着几根不听话的呆毛。
“但你打架啊。”慕容瑶理直气壮地指出,笔尖在纸上重重一点,洇出个小小的墨点,“上周还把三班的体委揍进医务室了。”她翻开课本,里面夹着张班级成绩单,萧莫的名字赫然排在榜。
萧莫的气势顿时弱了三分,“我……我打架又怎么了,”他摸了摸鼻梁上还未消退的淤青,声音却不自觉地低了下去,“又不碍事。”
“呵呵,”慕容瑶嘲笑,白了他一眼,低头继续在笔记本上画受力分析图,根本不在意他的辩解,“这是因为你幼稚啊,用打架对抗你爸。”她的笔尖在纸上划出流畅的曲线,试图理解公式内容,嘴里吐槽,“这种没有任何意义的行为,我只能说幼稚。”
萧莫坐直身,好笑的指着自己,“我幼稚?我哪里幼稚了。”
回忆戛然而止。
“哈,你说什么?!”现在的萧莫站在阳光下,表情和当年如出一辙,“你果然,”他小声嘀咕,“还好我来了。”
“那都是上学时的玩笑了。”慕容瑶低头憋笑,阳光将她的睫毛在脸颊上投下细密的阴影,像是两把小扇子,她踢了踢脚边的落叶。
萧莫不依不饶,“是谁为他哭哭啼啼的。”
阳光将他固执的表情照得格外清晰。
“我没有。”慕容瑶断然否定。
“要我帮你回忆吗?”萧莫突然扶住她的双臂,阳光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地上,交叠在一起。
“你干嘛?”慕容瑶被他搂着肩膀一路往前走。
“帮你回忆回忆,当初还是在笑书哥办公室。”
“啊?笑书那里?”慕容瑶皱眉,拼命地回忆,她怎么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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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由分说地搂着她往记忆中的小花园走去,推着她快步下台阶,又拐进绿道里。
在一片绿意盎然的环境中,白色长椅被绿植环绕,仿佛是一个与世隔绝的小天地。萧莫单膝蹲下,他的动作轻柔而优雅,仿佛生怕惊扰了这片宁静。他微微仰头,目光落在慕容瑶身上,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期待和温柔。
这个姿势对于萧莫来说并不陌生,它让他想起了多年前在医务室里的场景。那时的他也是这样单膝蹲下,仰头望着慕容瑶,心中充满了关切和担忧。
“还想不起来吗?”萧莫的声音低沉而温和,这句话就像一把钥匙,打开了记忆的闸门,那些被深埋的往事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何必站在一旁,他扶了扶黑框眼镜,镜片后的眼睛躲闪着,似乎不敢直视慕容瑶的目光。他的声音有些颤抖,“慕……慕同学,你太强了,我hod不住你。”说完,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个字几乎被食堂嘈杂的背景音淹没。
慕容瑶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何必。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她感到一阵愤怒和失望涌上心头,转身飞奔而去,留下了一个孤独的背影。
慕容瑶径直冲向医务室。医务室里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王笑书正憋着笑翻动着《临床医学》,书页出哗啦啦的声响,感慨年轻人的爱情。
就在这时,萧莫和他的同学们正好去打篮球,晚到了好一会儿。他一进门,就看到了埋头苦读的慕容瑶。今天的她看起来有些特别,像是要和课本里的内容打一场激烈的战斗。
萧莫放下自己的书包,小声问王笑书,“她怎么了?”
王笑书挑挑眉,低声说道,“她表白被拒了。”
虽然他的声音不高,但医务室就这么大,其实三人都能听到。
萧莫的神色一冷,“谁?”
“你们隔壁班学霸,何必,”王笑书小声说,“人家说她太强了。”
慕容瑶终于忍不住,猛地摔笔。
“你们过分了啊!当我不在吗。”她越说眼眶微红,眼睛瞪得老大,死死盯着俩人。
萧莫慌慌张张蹲在她面前,篮球服上的数字皱成一团,“诶,诶,你别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