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敢杀我吗?!”
闻言,柳红绡脸色铁青。
她若敢杀沈连翘,哪还会忍到现在!
不仅是柳红绡,就连远在剑冢外围的墨铮,在收到表里不一的传讯符后,周身顿时爆开一圈黑雾。
黑雾弥散,无数蛊虫癫狂振翅,出刺耳的嘶鸣声。
“沈、连、翘!你该死!!!”
贺晋皱眉道:“墨师弟冷静!当务之急是组织人手,封锁……”
“封锁?”粉衣女修冷笑打断,“她若反其道藏身剑冢深处,你封锁出口有什么!更何况,如此大张旗鼓,其他修士若知道持令人能克制‘煞星’,这剑冢还不得乱成一锅粥,届时她趁机逃脱怎么办?!”
说着,她目光沉沉的看向剑冢内围。
“分三路!贺师兄你安排人手守住出口,墨师弟以虫群扫荡西南剑林,我带人以探灵术探东北葬剑池——那贱人擅藏,必在死寂之地!”
接下来几天,林愿蛰伏不动。
她藏身的那处剑林,最初仅有玄灵宗的同门会到此搜查,但后来随着他们一无所获后,七宗修士竟联手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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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修士修为不到筑基,没有神识辅助,又没有其他特殊手段,他们即便人数再多也无异于大海捞针。
当然,在他们地毯式搜查期间,林愿也曾无数次将心悬到嗓子眼。
她虽有匿灵丹、敛息术以及匿影斗篷辅助,也不敢多看一眼搜索队,只因修士感知敏锐,若被人察觉不妥,等待她的下场可想而知。
也因此,哪怕看到令她恨之入骨的墨铮、柳红绡等人,也只能按捺不动。
剑林深处,腐锈味与阴湿的煞气,如同凝固的膏脂,沉甸甸的压在每个人的心底。
林愿蜷缩在匿影斗篷下,在匿灵丹、敛息术的三重配合下,她将每一寸毛孔都锁死,不让一丝气息泄露。
唯有意识,在这越渐焦灼的氛围下,保持着绝对的清醒。
林愿耳尖微动,敏锐地捕捉着从呜咽风声中传来的焦躁声,一字一句像是针一样,扎入耳膜。
“……林愿!你最好跟老鼠一样,一辈子藏在那肮脏的臭洞里!否则……”
这是墨铮的声音。
他那淬了毒似的压抑低吼声,哪怕林愿跟他隔着一段距离,也能感受到那股蚀骨的恨意。
“……但凡你在这万仙墟冢露头,我必要将你炼成人蛊,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你听见没有,林愿——!”
墨铮这最后一声近乎咆哮,裹挟着失控的灵力波动,惊得附近几只甲虫簌簌钻入剑冢更深处。
在他失控的愤怒下,紧接着就是柳红绡不耐的呵斥声。
“墨铮你给老娘闭嘴!你除了无能狂怒,你还会什么?”
柳红绡的声音又急又燥,似乎九节鞭还被她“啪”地甩了个空响声。
“这该死的林愿……这死丫头,上辈子是属耗子的吗?怎么就这么能躲?”
……
林愿竖起耳朵,仔细听,但是似乎没了动静。
……难道走了?
林愿目光微动,就在这短暂沉默后,林愿心中暗自数了几个数后,风里又传来了屠刚的声音,他听似随和如常的声音,带着化不开的愁肠百结。
“唉……这可怎么办?七宗就差我们玄灵宗,还有天元宗的持令人不见踪影,只怕接下来我们玄灵宗要被孤立了。”
屠刚摸了摸光头,清俊却憔悴的脸上,此时带着显而易见的担忧。
“到时候,只要他们研究出克制‘福星’老爷的办法,我们只能看着五宗赚的盆满钵满,剩下咱们玄灵宗和天元宗……连口残羹都捞不着!”
屠刚话音刚落,柳红绡冷嗤一声。
“不用我们缴纳灵石都算好的了!”柳红绡一脸烦躁,“没有持令人出力,人家凭什么分润这泼天好处给咱们?!”
听着他们的埋怨声,林愿无声勾唇,眼中的嘲讽之意几乎溢出。
别宗持令人出力后会有什么下场,她不知道,但她深知以墨铮对自己的恨意,只怕自己前脚被利用完,后脚就要沦为‘狡兔死走狗烹’的下场!
林愿心里正想着,除了柳红绡、墨铮他们之外,又有一道带着明显嘲讽意味的嗤笑声,从风中清晰传入耳中。
来人,是天剑宗跟幻月仙宗的修士。
“呵!没有持令人挥应有‘价值’,还敢妄想分润好处?”天剑宗修士双手抱臂,声音听似毫无波澜,却字字如冰。
“这几位玄灵宗的道友,怕是还没睡醒,在做白日梦罢?!”
他话音刚落,身旁那位幻月仙宗的白衣女修,便“咯咯”娇笑起来,听着分外悦耳,却满是刻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