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祁绒按住他,“你的状态能洗澡吗?现在还有没有头晕头痛?”
“都有一点。”裴之澈说,“但是没关系,我不会晕倒的,你不要担心我。”
他在心里打小算盘,他今晚必须要洗澡,不然怎么好意思晚上跟祁绒睡一张床。
“……那好吧。”祁绒妥协,“我就在外面,你有事一定要叫我。”
裴之澈一进浴室就恢复了正常,他三下五除二地洗完澡,又对着镜子调整出一副不太舒服的神情,最后胸有成竹地打开了浴室门。
“你还好吗?”祁绒关心道。
“还是有一点头痛……”裴之澈觉得自己已经铺垫到位了,总算问出了在心中酝酿许久的问题,“我怕我半夜发烧,今晚我们可以一起睡吗?”
祁绒怔了一瞬,还是心软答应了:“好吧。”
来来去去折腾几遭,熄灯已经将近凌晨三点。
祁绒困得不行,几乎是刚阖上眼便睡了过去。
但裴之澈还很精神,久别重逢,再次跟祁绒待在同一个房间里,光是想想就足够令人兴奋。
他的目光一刻不断地停留在祁绒的侧脸上,黑暗中,他偷偷翻了个身,侧卧着伸长手臂,将祁绒圈进了怀里。
黑醋栗的香甜让他悸动不已。
裴之澈紧张地靠近祁绒耳畔,虔诚地呢喃道:“绒绒,我好喜欢你。”
远比任何人都喜欢你。
“等你找我。”
裴之澈夜里当然没发烧。
祁绒第二天还为此松了一口气:“还好没有发烧。”
这让骗子裴之澈的良心受到了谴责。
“以后不要只穿一件衬衣就出门了。”祁绒温声道,“晚上接近零度,身体再好也扛不住的。”
“好。”裴之澈勾上祁绒的手指,轻轻捏了捏他的指尖,“我全都听你的。”
上午的阳光很好,裴之澈带祁绒去了一趟花房。
花房日照充足,光线透过玻璃折射下来,穿过水汽,形成一道小型彩虹。
是很烂漫的光景。
祁绒蹲下去,伸手去摸无法触及的彩虹。
裴之澈趁祁绒不注意,偷偷拿出手机录了一段半分钟的视频。
前段时间之前祁绒离开之后,他在相册里翻了半天,相册里祁绒的照片少之又少。既因为他们之前见得太多,没有刻意在对方的镜头下留下过什么痕迹,又因为祁绒不喜欢面对镜头,他们连合照都屈指可数。
相册中有关祁绒的照片中,还有小部分角度奇怪的废片,裴之澈感觉每一张都不够贴合祁绒本身。
相片不及他本人一半的昳丽,亦不及他本人有生命力。
所以裴之澈特别想要一段视频。
这么想,也就这么做了。
至于为什么只录半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