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之澈暂时没有心情试香,他收好香水,连着礼物盒一起放在了床头柜上。
他又尝试给祁绒发了两条微信,意料之中,消息前面还是显示着红色感叹号。
祁绒并没有把他从黑名单里放出来。
说不失落都是假的,裴之澈裹着被子难以入眠,生生熬到了后半夜。
约莫凌晨四点多,裴之澈突然感到没来由的心慌,伴随着一阵眩晕。
他后颈的腺体开始发热,愈演愈烈,就算是打开窗户让冷风都灌进来,也是治标不治本。
他明白是易感期来了。
但他不想打抑制剂,他总觉得打了抑制剂就意味着他的易感期不再需要祁绒,那他们的关系会更加难以维护。
来不及想不太多,裴之澈的不适感骤增,身体的热潮一下下地将他往炼狱里拉。
裴之澈想起来祁绒送的那瓶香水,据说是有安抚的作用,他试着在手腕上喷了一点,黑醋栗的气味立即沿着他的皮肤弥漫开来,香气与祁绒的信息素味道并无二致,仿佛祁绒就站在他面前一样。
怎么会这么像祁绒的信息素……
裴之澈为此恍了神。
然而黑醋栗的味道并没有让他平静下来,反倒像个钩子一样钓得他神魂颠倒,他又接连往枕头、被子、衣物上喷了好几次,但永远觉得浓度不够。
裴之澈的意识很快变得不清醒,周遭满溢的黑醋栗香味让他误以为祁绒就在这里。
他在房间里发了疯似的去找祁绒。
祁绒为什么不在这里?
他在哪里?
他明明应该在这里的。
易感期的alpha心思敏感,很容易胡思乱想,他认为祁绒就在房间里,只不过是藏起来了。
他打开衣帽间,没有祁绒。
他拉开窗帘,没有祁绒。
他打开保险柜,没有祁绒。
裴之澈在房间里团团转,在找过床底、阳台、床头柜,甚至是空调外机,都没有发现祁绒的身影之后,他不得不承认祁绒真的不在他身边。
他忘记了现实情况,又误以为祁绒是有事情出门了,很快就会回家。
他点开跟祁绒的聊天框,发送语音:“绒绒,你去哪里了?”
“我的易感期来了,我好难受。”
“我想你抱抱我……”
“对不起……你是不是在工作?我打扰你了吗?”
没有收到回复,裴之澈蜷缩在满是黑醋栗味道的被子里安慰自己,最近祁绒很忙,可能一时半会看不到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