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以往日子算,祁绒每个月的发情期大概会在三天之后到来。
但这个月的发情期提前了。
祁绒如实告知他:“我这个月的发情期已经结束了。”
“……什么?”裴之澈彻底碎了。
所以祁绒身上的红茶味是这么来的对吗?贺延不仅仅是简单地咬了祁绒一口,甚至陪着祁绒度过了发情期。
而他对这一切都一无所知。
还傻傻地以为祁绒真的无时无刻都跟姜萄待在一起。
“为什么我不知道?”裴之澈再也无法克制自己,他的声音拔高,像是质问,“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你的发情期来了我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找我?”他失魂落魄,“我们之前那么多年明明就……”
祁绒听见他的哽咽声。
“你冷静一点。”祁绒的手捧着他的脸,拇指抚过他的面颊上的眼泪,“不要哭,好不好?”
裴之澈用脸颊去蹭他的手:“绒绒……”
祁绒缓慢地收回手,裴之澈还在一路跟着蹭,直到完全蹭不到了,才像被人抛弃的小狗一样抬起头。
“你不要这样……”看不得他这种眼神,祁绒被盯得心慌意乱,逃也似的往后退了两步,“你先冷静一下。”
祁绒站直了身子,垂眸与裴之澈对视了几秒:“今晚就先这样吧。”
裴之澈意识到他要走,连忙摇头,身体和言语都在挽留:“不要,我冷静了,你不要走,你再陪陪我……”
祁绒轻声打断他:“晚安。”
“不要……”
“你不跟我说晚安吗?”
裴之澈一愣,马上说:“晚安。”
祁绒对他笑了一下,转身回了卧室。
裴之澈万万没想到他真的说走就走,一个人无措地坐在客厅沙发,望着祁绒的房门发呆。
祁绒抵着门背后站了许久,门的隔音效果很好,但他还是能听见门外窸窣的声音。
他知道是裴之澈跟到了他的门口。
两个人隔着一扇门,像是隔着一整个世界。
以防万一,祁绒从内部锁上了门。
裴之澈当然也听得见落锁的声音,他惊呆了,不可置信地看着门锁,但没发出声音。
他的心里很乱,整个人都像是被打碎了重组的一般,每一个缝隙都在漏风。
今年的冬季冷得透骨。
祁绒没有上床,而是靠着门板蹲了下去,一言不发地陪着裴之澈平息情绪。
如同祁绒能察觉到门外有人一样,裴之澈也能察觉到门后有一个人,那个人跟他一样蹲在门边上,跟他一样保持着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