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但其他性别的此时都已承受不住魔尊突然爆发出来的强大的信息素,惧怕地匍匐在地。
&esp;&esp;拾牧一手搭在宝座扶手上,一手按在心脏的位置。
&esp;&esp;心脏正在他的胸腔内狂跳。
&esp;&esp;拾牧因为这突然发生的感应面沉似水。
&esp;&esp;他默念着那个名字,猛地站了起来。
&esp;&esp;颜崖……颜崖……
&esp;&esp;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esp;&esp;不然他为什么会忽然感到不安?
&esp;&esp;“啊……”
&esp;&esp;一个战战兢兢端酒上来的半兽人没躲开起身的拾牧,酒樽中的酒水全数洒在了拾牧身上。
&esp;&esp;这下半兽人不只是战战兢兢了,他吓成了一滩软泥,两行眼泪唰地冲了出来:“魔魔魔魔尊饶命……”
&esp;&esp;拾牧看到,他珍惜地系在腰间从不离身的那件轻云般的罩衫,被酒水浇透了,颜色泅得变深,还散发出一股难闻的酒精味。
&esp;&esp;拾牧缓缓抬起头,脸色铁灰。如果半兽人不是一直叩头在地,若他看到拾牧的表情,一定连哭都不敢再哭了。
&esp;&esp;不受控伸长的犬齿冰冷地抵着下唇,拾牧攥着濡湿的轻衫,无法控制将这个半兽人撕碎的冲动。
&esp;&esp;从那场席卷了整个魔界天昏地暗的杀戮走出后,血腥味就永久地留在了拾牧的身上,而暴虐融入灵魂中,从此与他共存。
&esp;&esp;拾牧很难再控制自己的脾气。
&esp;&esp;这世界不就是以死亡和鲜血组成的吗?
&esp;&esp;被勾起怒气后,理智便被杀意取代。
&esp;&esp;这该死的半兽人,真想杀了他!
&esp;&esp;“你看看你都做了什么好事。”
&esp;&esp;拾牧抬脚,踩在半兽人的背上。半兽人皮肤上自动浮现出了鳞片用以抵御,但也无济于事,重压之下,半兽人一口血喷了出来。
&esp;&esp;“魔尊息怒!”
&esp;&esp;浓浓的杀意压迫得使人难以呼吸,堂下魔修瑟瑟发抖地跪了一地,唯恐魔尊的怒火烧到他们身上。
&esp;&esp;陆子莫也跟着跪地,但并不是因为畏惧。
&esp;&esp;这个魔尊,很强。
&esp;&esp;看呐,所有魔修与魔兽都屈服在他的权威下,甚至连反抗的念头都不敢有。
&esp;&esp;陆子莫对他很满意。
&esp;&esp;拾牧的脚愈发用力,半兽的人的胸腔紧紧地贴在地上,下一秒就会被踩碎。
&esp;&esp;就在半兽人以为自己今日就得嗝屁时,背上的重压忽然撤去了。
&esp;&esp;“滚……”
&esp;&esp;拾牧坐回宝座,阴沉地撑着额头:“都给我滚!”
&esp;&esp;几秒内魔修们就撤了个一干二净。
&esp;&esp;第一次觐见新任魔君,就给他们留下了深刻的心理阴影。
&esp;&esp;他们在心中哀嚎:这任魔尊绝对难搞,以后的日子不好过了啊……
&esp;&esp;在半兽人都拖着内伤跑掉后,拾牧撩起眼皮,看向下面唯一一个没离开的魔修。
&esp;&esp;陆子莫肤色白皙,眉清目秀,与魔修们普遍狂野的风格不同。
&esp;&esp;拾牧在修真界长大,知道陆子莫身上这种格格不入的气质来自哪里。
&esp;&esp;——他曾是修士,堕魔而来。
&esp;&esp;拾牧厌恶修真界,来到魔界后他又很快确定——他也讨厌魔界!
&esp;&esp;所以对于修士变魔修的这个陆子莫,拾牧也给不出好脸色:
&esp;&esp;“还不走,你想找死?”
&esp;&esp;陆子莫挺直了腰,对拾牧说道:“我知道魔尊在修真界的经历,您曾被豢养在沧澜派中。”
&esp;&esp;拾牧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所以呢?”
&esp;&esp;陆子莫:“我出自道纯宫,对沧澜派素有了解。魔尊在沧澜派中,忍受了不少欺辱吧?”
&esp;&esp;拾牧不耐烦道:“你想说什么。”
&esp;&esp;陆子莫微微一笑:“您已经是魔界之主,百万魔修任您驱使。往日耻辱,您尽可一洗而空!上任魔尊因誓约不敢对修真界动兵,导致那些道貌盎然的老东西越发为非作歹,如果您决意攻打修真界,我等皆愿为您赴汤蹈火!”
&esp;&esp;拾牧恹恹地想,让魔修与修士相互厮杀,一起毁灭,倒也清净。
&esp;&esp;拾牧摩挲着湿透的那件罩衫,似乎她的体温还留在上面一样。只是泼在上面的酒水将残留的气味全都遮盖了。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