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烛端详了会手里的树叶,抬起头,发现窦长宵在看着地面走神。
过了少时,对方眸光抬起,盯着他看了会,那种若有所思的表情突然间仿佛被雷劈了似的,凝固住了。
宁烛:“……”
怎么了,这又。
窦长宵打发他:“谢谢。你走吧。”
宁烛应了声,心情微妙地转身走向不远处的轿车,开门时,他回头往校门那里看了一眼。
窦长宵还八风不动地站在那里。但那层冷静的外壳下似乎有什么在悄无声息地涌动着,不肯叫人觑见。
宁烛不好意思继续在人家眼皮子底下再晃,发动车子走了。
汽车引擎的低沉嗡鸣很快消失在耳畔。
“……”直到看不见人,窦长宵才缓缓抬手抚了下右边颈侧,方才的触感居然还留有余韵。
他睫毛轻微地颤了下,想起白天时跟窦临渊的对话。
——对方威胁你不成?
——不算。
——莫非有什么非做不可的理由?
——没有。
所以我……
姓宁的……
我对姓宁的……?
窦长宵:“。。”
想死。
哪怕只是对姓宁的有一点感觉……
也想死。
窦长宵此刻的反应除了震惊,就是惶惑,焦躁,毛骨悚然。
什么新鲜、喜悦、甜蜜,这类美好的词语在这些情绪面前通通都要往边站。
像那片枫叶扫过他时脊梁骨僵麻的感觉,令他一动也不能动,身体脱离掌控。这种体会非常糟糕。
不能说讨厌,只是很不对。本能里叫嚣着危险——不光针对这种刚刚露头的感情,还包括令它产生的源头对象:姓宁的。
对姓宁的产生不该有的感觉,很危险。
窦长宵在原处吹了数秒冷风,手指屈起又伸开,不安地把空气抓了几个来回,才带着蔓延到头发丝儿的焦虑,缓步走进校门。
……姓宁的有毒。
不能再沾了!!!
*
过后几天,窦长宵进第三医院实习,日程任务变得繁重起来。
而宁烛这头也没闲着。
近来他除了忙着工作之外,还额外看了个热闹。
这段时间,任家出了件不大不小的事情:任鸿远给任绍坤在自家集团安排了个职级很高的管理岗位。
任绍坤是学艺术相关的,这些年在国外,名为进修,实则看他的画工就知道时间大部分都没用在正经事上。
他没有任何管理公司的相关经验,却直接空降任氏高层管理,难免生出一些闲言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