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边的香囊你是在何时捡到的?”
高修愣了一下:“第二次去现场的时候,当时谢荣在旁边偷懒,我一个人在挖尸骨,突然就看到了孙边的香囊。当时,我才明白过来,尸骨就是孙边,怕惹上嫌疑,我就把香囊私藏了。”
“尸骨是孙边,你怎么会有嫌疑呢?”
“我……”高修的表情凝重了几分,“我在十四那晚收到了一封孙边的信,让我那晚去慈光寺外和他见面。”
“他让你去你就去?什么事情值得你大晚上的跑一趟?”
高修急忙辩解:“李少使!我真的没杀他!他约定在亥时见面,我等了一个时辰他没来我就走了,我一直都没有见过他!”
“我知道你没有杀他。但是……”李希言向前倾身,锐利的眼神直逼人心,“那日,孙边也是因为一封‘你’的信才出的门,信上说‘旧事相商’……你的那封信上又写的什么?”
高修浑浊的眼珠微颤。
“也是‘旧事相商吧?”李希言向后一仰,靠在椅背上,“这件‘旧事’到底是什么,能够引得你们二人出洞?和余绍有关?”
人心难测身上的囚衣白得刺眼。……
身?上的囚衣白得?刺眼。
褪去?官服的高修失了底气。
他带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心态开了口。
“您说得?没错。”
高修动了动身?体,盘腿坐好,弯着脊背。
“我和余绍,算是好友。五年前,余绍发现了我和……红莺的关系,就跑来警告我,说让我要?洁身?自好,‘奸生杀’。事情一旦败露,我和红莺都会?死……”
高修看着眼前的余绍,敷衍了过去?:“知道了,我会?找机会?和她断掉的。”
余绍这才放心离开。
又过了几?日,刚刚和红莺私会?完的高修被孙边拦住了。
孙边神神秘秘的。
“高县尉,我有紧要?的事情要?告诉你。我们借一步说话。”
高修向来不太喜欢他,可是见他神色郑重,还是和他进了值房。
“高县尉。”孙边关上门就说道,“您可感觉到这几?日县令对您的态度有些异常?”
这话戳到了高修的心窝子里。
谢荣这厮最近就像疯了一样,把所?以事情推给自己做,把他累得?够呛,连去?找红莺都要?挤时间。
这些就不说了,反正自己也被他使唤成了习惯。
可是,他还经常对自己冷嘲热讽,百般刁难。
看着高修的脸色,孙边暗自得?意,脸上却装出一副犹豫的样子。
对方越是如?此,高修越是好奇。
“你知道其中的缘由?”
孙边欲言又止,摆了摆手:“算了,我也不太确定……”
他作势要?走,却被高修一把拉住。
“诶!这话可没有说一半就走的,你这半吞半吐的算什么!”
孙边皱着眉,晃了晃头,似乎是下定了决心:“好,那我就告诉你,但是……”他压低声音,“这事儿?您可千万别说是我说的!”
“你说就是,我答应你。”
孙边这才说道:“十日前,我去?县令那里碰巧听到余绍在悄悄和县令说话,言语中都是你的名字,具体的没听清,我只听见他说什么试探啊,还有整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