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明白。
她刚刚对手下的嘱咐实际上是监视的意思。
“是。”李希言侧身,回头望向桌上的木牌,“他隐瞒了一部分事实。”
“不是说出家人不打诳语吗?”在容朗的印象中,他认识的和尚都是极其恪守清规戒律。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若是能救人命,撒谎也只能算开戒吧?”
“救人一命?救谁?”
“或许是徐令诚?”李希言不太确定,“先不管这些,我倒是更好奇这个孙边是谁。既然是府衙的人……”
她轻轻敲了敲门框:“把卫川叫来。”
“不须他人来寻,我已然到了。”卫川的声音遥遥传来。
李希言循声望去。
卫川正斜倚在院门口。
一向挂着笑的嘴角有几分僵硬。
“事情办得如何了?”
卫川脚下像生根了似的,一脸心虚。
“啊这……”
容朗见二人对峙着,也走了过来。
这是怕什么呢?
李希言无奈:“先过来。”
卫川一听这话松了口气,这才一摇一摆走了过来。
三人坐定。
李希言才说:“孙边,名单上可有孙边这个人?”
不是问他差事!
一上午都在摸鱼的卫川慢腾腾地摸出了名单。
“没……没打听到这儿呢。”
李希言哪里不知道他的德行,一让他去打探消息,就和别人聊个没完。
她一把拿过名单,就在第一张纸上找到了孙边这个人的名字。
“二十八岁,户房典吏?”
又是户房?
她往后翻着,这人一直在县衙当值,如今已经是主管户房的司吏……
“我怎么记得……”容朗眼神颤动,“高修说,主管户房的司吏在几日前就出了县城。”
李希言放下名单,眉头的红痣动了动:“是六月十五走的,案发前三日。”
三日,怎么就会让人变成白骨?
“来人!叫谢荣和高修过来!”
认尸一个木牌被扔到了谢荣和高修……
一个木牌被扔到了谢荣和高修面前的地上。
上面明晃晃的字让二人神色微动。
孙边?
“李少使?”谢荣直起身,“不知您这是何意?”
李希言也不和他们废话,指着木牌。
“在掩埋尸骨的土坑里找到的。”
“不可能!”谢荣几乎是吼出来的。
那是一具尸骨,怎么可能是孙边!
高修要镇定许多。
他蹲下拿起令牌,站起身翻来覆去看了好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