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令诚。这个案子是怎么回事?”
“这案子啊……”谢荣讪笑着,“这案子已经了结了。”
在李希言如鹰般锐利的眼神下,他几乎是提着胆子说完这句话的。
说完后,他的手心都已经全是汗。
“你是说……”李希言曲起手指敲了一下桌面。
闷闷的敲击声炸得谢荣心惊胆战。
李希言问道:“徐令诚已经招了?”
尸骨身份谢荣低低“嗯”了一声。……
谢荣低低“嗯”了一声。
“招得可真快。”李希言视线上下扫视着他,“他怎么招的?”
谢荣咽了咽口水,答道:“他说……他夜晚遇见死者行窃,一时失手才杀了人。”
李希言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那谢县令准备如何判定其所受的刑罚呢?”
她站起走到了谢荣面前。
一股无形的压迫冲击而来,谢荣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
“是……应该是故杀,但是因为是死者偷盗在先,所以会酌情判轻些,流放三千里。”
李希言皮笑肉不笑。
“谢县令可真是仁善。”
谢荣拿不准她的心思,不敢做声。
“那就,带本官去看看?”李希言抬了抬下巴,示意他看向一脸悲愤的韦鸢,“到底是答应了别人的事情。有些事,本官还是问清楚更好。”
谢荣哪里敢不应,只暗自叹息自己倒霉,面上还是一派恭敬地引着李希言一行人去了牢狱。
谢荣走在最前面引路
李希言落后几步,捏了捏韦鸢的手,小声嘱咐:“冷静,没问题。”
心里跳个不停的韦鸢按着心口,重重点了一下头。
她要相信李少使。
只是她真的不明白,为什么徐郎会突然认了罪?
李希言也有这个疑问。
而在看到徐令诚时,她的疑问更深了。
关押徐令诚的牢房还算干净,徐令诚更是很“体面”。
面色虽然白了些,但是没有受刑的痕迹,就连囚衣都很整洁。
在她的设想中,谢荣应该会对他动刑。
怎么会是这个样子!
“徐郎!”韦鸢再也忍不住,扑了过去。
盘腿坐在地上的徐令诚背对着牢房,身影抖了抖又恢复了平静。
他,没有动。
牢门隔开了二人。
韦鸢以为他没有听到,依依地唤着。
“徐郎,徐郎。我找来了绣衣司的那位李少使为你洗冤!”
徐令诚的背影还是丝毫未动,没有人看得见他的表情。
李希言走上前拉起了韦鸢,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背,对着徐令诚的背影自顾自开了口。
“本官曾经有一位友人。出身世家,自小养尊处优。几年前,她嫁给了门当户对的一户人家。本官以为她会过得很好。她的夫君出身高贵,为人正派,家里连个妾室都没有。然而,就在去年,本官收到了她的死讯……”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才继续说道:“她的婢女告诉本官,她是抑郁而亡,死的时候瘦得只剩下了一把骨头。原因也很简单。世家大族容不得满身鲜活气的人。”
容朗眼神微动。
那位王家六娘竟然是这样去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