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今日都抓到你们头上了,本官等会儿就让人去查验你们的船只,看看你们六月十六晚上到十七那两日到底在哪里。还有你们抢来的那些首饰,只要搜到了……”
她一字一句地吐出四个字:“就是死罪。”
沉默不过一刻,年纪最大的船工率先开口。
“您……说话算话?”
李希言微微抬起下巴:“你们还有的选?”
船工哑然。
他听说过。
落到绣衣司手里的犯人就没有撬不开嘴的,就是弄死了也不是没有的事……
更何况他们本就有罪。
“我说。”
“张北!”另外一个船工忽然暴起,想要扑过去,“闭嘴!”
一旁的关和风一脚将暴起的船工踢翻在地:“老实点。”
李希言笑得诡异,敲了敲刀柄:“不听话?拖下去打死。”
方淳一把将人提起拖了下去。
不过一会儿,隔壁院子里就响起了连绵不绝的惨叫声。
被抓获的船工听着声音,一动不动,只有下巴抖着。
一刻钟后,惨叫声忽地消失,安静得让人头皮发麻。
关和风灿烂一笑:“今儿小方的动作可真快。”
李希言满意点头。
一旁的容朗见二人一唱一和,心中明了,微微挑眉。
姐姐可真坏!故意吓人。
“我们说!”
“我说!”
“我也说!”
船工们七嘴八舌地开了口。
李希言摆手,指着最开始松口的人:“你先说。”
“是是!”那人作了个揖,“是我们漕帮的老大指使我们干的!六月十六那日,他让人告诉我们何家和外乡人勾结要抢我们的生意,让我们和他一起去给何家点颜色看看。当晚,我们就被他和总堂的人带上了船,跟着何家的船走了。一直走到第二日凌晨,快到观阳县的时候。他才让我们动手。我们用钩索登了船,让那些人交出财物后就把人赶去了底舱……”
“对对对!”另外一个船工急不可待地打断道,“我们本来以为只是把船抢了就好。结果抢完后,老大就说必须灭口。不然那些人瞧见我们的模样就完了,到时候他们报了案,官府肯定一抓一个准!”
“那是谁放的火?”
“是老大!我们都不敢动手,老大就让我们先走,他把底舱门一锁,就在甲板上亲手放了一把火。等火烧了好久才走。”
他想到当时的情景,腿都在发颤。
那些被关在底舱的人又吼又叫,叫得凄厉又可怜。
可是他们老大却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那田耀呢?”
“田耀被老大带走了,说是多亏了他做内应我们才能那么顺利,所以他把田耀带走去给他赏钱了。”
李希言问道:“漕帮老大?邬全义?”
船工连连点头,心里无比庆幸自己明智的选择。
这些人早就摸清他们的事情了!反抗也没用,现在也算是捡了一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