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挤出一个笑。
“这是我最喜欢的花。”
李希言随口道:“王爷品味不同凡俗。”
容朗放下香囊,豁达一笑。
迟早,她会想起来的。
“李少使刚刚问起漕帮之事是怀疑今日刺杀是和漕帮有关?”
“那些人敢跳海逃走,可见水性极佳,不远处还有船只接应,应该是本地人。有船且水性好的本地人,多半就是漕帮。”
瑞王插嘴:“有船只接应就是本地人吗?”
“漕帮地域之间矛盾极大,外地船根本就进不来。除非……细作。或许是高句丽的细作。”
容朗也有此猜想。
“李少使言之有理。而且他们还知道我们船只的位置与航行时间。”
“可是……漕帮不都是……帮助贫苦人的吗?”瑞王有些无法接受。
“漕帮靠漕规家法维系,其好坏完全取决于领头人的品行。而人的品行是最难判断的事情。”李希言语重心长。
她只希望这个小祖宗别再满脑子江湖不江湖的!
“哦!”瑞王抚掌,“所以不好的漕帮之事因为领头人的错,漕帮本身没有问题!”
李希言合上眼,额角的青筋都鼓了起来。
这是陛下内定的皇储,不能打死不能打死……
容朗亦是无言。
这个破侄子的脑子到底是聪明还是不聪明啊!
“李少使,尸体已经验完了。”
吴诚的声音让气闷的二人暂时转移了注意。
李希言立即接过验尸格目。
吴诚的字体写得工整极了,看起来很是便利。
她拿起验尸格目走向尸体,一一复验。
容朗也跟在一边。
所有的尸体没有特别明显的外伤,都是些磕磕碰碰,头部的烧伤最为严重。
线索很少。
李希言又多看了几眼。
女尸都是年轻女子,从残存的衣料可以看出她们穿得不错,可是发髻上都光秃秃的,浑身上下只剩下耳环这一样装饰。
“死者的行李都不在了吗?”
苗青上前道:“全部搜过了,没有,就连死者身上的财物也全部被拿走了。”
处处都透着矛盾。
坏消息当晚,县令将众……
当晚,县令将众人安排在县衙住下。
李希言躺在床上,脑子里都是尸体被火烧成焦炭的模样。
睡不着。
她眨了眨酸涩的眼睛,起身穿好衣物,坐到桌前开始写信。
找到了瑞王,应该先向陛下汇报,看看他这个做亲爹的准备怎么办。
她写完信,敲了敲窗棂。
一个黑影钻了出来。
“少使。”
声音低得雌雄莫辨。
李希言把信交给黑影。
“送去京城。顺便让附近的关姐、卫川和方淳都先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