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御医,避孕汤一事,哀家就交给你了。”
“这件事,哀家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可明白?”
罗庸言面皮一抖,心下格外惶恐,“太后,这……”
随意散播天家密事,那可是掉脑袋的大罪,更何况此事还关乎陛下本人。
他想出人头地,因此效忠于太后,可他不是想死啊。
这就算借他罗庸言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啊。
谢琅笑道,“罗御医,本王母后的意思是叫你灵活行事,有些事,不必脏了自己的手,你可明白了?”
罗庸言头皮一麻,当即明白过来,“庆王殿下英明,臣,明白了。”
“还请太后娘娘和殿下放心,臣一定将此事做好,绝不辜负太后与王爷信任。”
太后点了点头,“嗯,你先退下吧。”
“臣告退。”
殿内,太后挥了挥手,黄姑姑会意,脸上挂着笑,命人取来了一排画架子,随后将一排的卷轴一一展开,挂在了架子上。
并不是什么春江山水图之类的古画,卷轴一字排开,上面画着的是各家的娘子。
谢琅看了一眼。
贾太后道,“琅儿,你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身边也该有个知冷知热的人了,你瞧瞧,这些都是哀家为你选的世家清白的女子,都是与你相配的。”
谢琅兴致缺缺,“母后,儿臣还不想这么早成家。”
“琅儿,说什么傻话呢,你与皇帝也没差几岁,你看他,如今三宫六院,你府上呢,连个侍妾通房都没有,这些没有就没有罢,哀家也不说什么了。”
“可这正妃,你总要选一个吧。”
谢琅道,“儿臣还没有喜欢女子,母后,这件事你就别管了。”
“这怎么行?”贾太后一听,十分的不乐意了。
琅儿自小就在她身边,是她亲眼看着长大的,如今他到了适婚的年纪,怎么还能孤零零一个人呢。
况且……
“琅儿,哀家为你精挑细选出来的这几位娘子,都是对你日后大有裨益的,你如今还年轻,不明白,儿女情爱根本就不算什么。”
“待有朝一日,你能将权利牢牢地握在你自己手里,你喜欢谁,真正想娶谁,还不都是自己说的算。”
贾太后想到了年轻时的自己,眸底划过一抹幽暗的光火。
她还年轻时,也觉得这世上男女,自是有真情在的,可在后宫这么多年,自她手上死去的宫妃,她自己都忘记了究竟有谁了,谁叫她们挡了她的路。
她早就不相信这世上还有什么真正的男女之情了。
只有权利,只有那象征着至高无上的权利的宝座,才是最重要的。
“琅儿,眼下最重要的,是我们的大事。”
谢琅抬手,把玩着拇指上圆润的扳指,视线自那些卷轴上一一扫过。
搭落在其中一幅时,稍稍停顿了一下。
“母后,就她吧。”
贾太后瞧向谢琅手指所指的方向,待看清了画像上女子的容貌后,顿时喜笑颜开。
“好,好,皇帝答应了哀家要为你赐婚,哀家改日就去让他下旨,成了这婚事。”
谢琅脸上没什么表情,看不出多欣喜来,仿佛真的只是随意一指。
黄姑姑在后面看着额,那被他指着的画像上的女子,不是别人。
正是左御史府上的二娘子,苏念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