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忙闭上了嘴,福了福身子,低着头苏快步离开了。
她缓缓地,迈开步子,一步步走了过去……
“官人,如今眠儿的婚事已成了,蓉儿的事儿是不是也该张罗张罗了?”
“还是夫人想的周到,瞧你这么说,可是已有合适的人选了?”乔侍郎随口一问。
郑氏,“是啊,不过蓉儿也是府上娇生惯养的,叫她去寻常人家受苦,她定是受不了的,所以我为她寻了门好婚事,虽是给人做小的,可那家的吃穿用度,比之我们府上也不差,不会亏了她的。”
乔侍郎点了点头,没再继续深问下去,只道:“夫人选的自然是可以的。”
郑娥又说着,“后日眠儿回门,依着她那性子,八成是要闹的,上次她都将妾身给抓伤了,到时官人可要护着妾身些。”后半句跟着撒娇似的,好生的软。
乔侍郎送嘴里一口饭,刚想说些什么。
直到——
眼角余光瞥见了一抹迎风浮动的软色栀子花裙琚下,轻轻迈过门槛的粉红色绣鞋。
郑娥与乔浔也都看到了。
六只眼睛下意识的看过去。
当啷——!
手中的碗筷掉在了地上,出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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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氏失声惊叫,险些跌下了椅子。
乔侍郎自也吓得不轻。
他骇然起身,拉动着椅子出吱嘎一声。
乔侍郎努力地牵起嘴角,扯出一抹比哭喊难看的尬笑,试探性的,开了口,“眠,眠儿……你,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酸笋鸡皮汤,杏仁糙米浆,三鲜鸭子。”
乔予眠的视线落在桌子上,一字一顿的报着桌上摆放着的每一道菜。
她每说一个字,乔浔便觉头皮麻。
乔侍郎忍不住再度开口,这次,要镇定些了,“乔予眠,我跟你说话呢。”
乔予眠这才将视线从桌上移开,复又落在了乔浔与郑氏的脸上,扫视着,笑回道:“昨日出去,在街上遇到了都察院左御史家的苏二娘子,我二人相谈甚欢,她便邀我去家中做客,聊得太过投机,吃醉了酒,昨夜便在苏府歇下了,今晨才乘了她府上的马车,一道将我送回来的。”
乔侍郎眼皮一跳,“你,你不是,不是……”
他一面指着乔予眠的鼻子,一面大为困顿地将视线投向桌上另外那两个祸。
接下去的话,他实在是没说出口。
要怎么说呢。
没法说。
不过,乔予眠好心替他接下去了,“原来父亲也知道了啊。”
“您以为我该是被捆上了平原侯府迎亲的喜轿,这时辰,正给公婆敬茶呢,可对?”
乔侍郎脸色通红,是他们不做人在先,此刻被亲生女儿质问,被堵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我……”
“乔浔,你昨夜打的那一下,的确挺狠的。”
她摸了摸犹缠着纱布的脑袋。
乔浔紧咬着打颤的牙关,阴郁的眸子中浸出更加恶狠狠的神色,死死盯着乔予眠。
“我姐呢,你把她怎么了?”
郑氏还在惊讶乔予眠怎么会出现在这儿,下一刻,听到乔浔这样问去,她喉头一紧,赶紧揪着乔浔的胳膊,疾声厉色凝问,“浔儿,你在说什么?嫣儿,嫣儿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