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以往师父不会离开这么久不回去,也不会这么久不给她送个信,定然是出什么事了。
而除了师父被人发现以外,应该不会有第二个可能。
文瑶前脚刚回到王府,魏璟也从宫里回来,她远远地给他行礼,然后回了房。
从头到尾,连头都没抬。
魏璟定定地看着她。
他以为给她几日能想通,谁料她不有求于他时,态度能变得冷漠。
若非是江淮之来,她甚至连房门都不会出。
晚膳前,玉白前来送药,魏璟问:“又寻了什么借口?”
玉白支吾道:“舒姑娘道身子不适”
魏璟冷笑了一声。
玉白见自家殿下面色明显不悦了,也不敢拦住人,只劝道:“舒姑娘或许真的不舒服”
第二日,文瑶出房门了,不过因为碧春生病了,她去照顾了一天。
傍晚回来时,玉白实在受不住了,跑来向文瑶诉苦:“殿下昨日睡在书房。”
文瑶并不在意,但还是问了一句:“头疾犯了?”
“没有”玉白知道两人的关系,但他想了半天没想到怎么开口,最后只憋出一句,“舒姑娘,您这是打算不理殿下了吗?”
文瑶沉默了一会儿,“殿下生我的气了吗?”
玉白当即点头,想想似乎不太好又连忙摇头。
他感觉自己说不好话了,扔下一句:“您自己去看看吧。”
文瑶看向书房,叹了口气。
她是真的不想再骗了。
书房点了两盏灯,魏璟从浴房出来,便在看折子。
玉白没有送药来,推门进来的是另一道身影。
第46章046
魏璟心思深又谨慎,仿佛都能将人看穿,尤其是自己本来就逆着他的情况下,最好什么都不说。
但文瑶也不确定这样的方法管不管用。她不像他每次吻得人喘不过气,似要亲破一层皮那么用力,只是这么轻轻碰了一下。 她微微仰头,见他面上恼怒不减反倒蹙眉,不禁疑惑,是因为太轻了不高兴?
明明上回蹭手时,他都是喜欢的。
文瑶垂下视线不再看他,也松开了他的衣袖,“殿下记得喝药,我走了”
手还未落下,她的手腕便被攥住,魏璟一手扣住后颈,逼近一步,唇瓣被擒住,重重碾过。
魏璟的舌尖顶开贝齿,闯入。修长手背青筋明显,随着掐着她后颈的力道逐渐加深。
她真当他是狗了,随意就打发了?
朱唇间的幽香,以及那受不住的轻喘,刺激着他的脑中神经,将人吻得更深。
文瑶被他推至格木架上,她双手紧紧扶着后方的镂空雕花木纹,因被他沉沉抵压,手心被尖锐刺疼,她拧眉喊疼。
魏璟却不肯放过她,直到文瑶再次唤他:“殿下手压得好疼。”
文瑶一时噎住,分明是他自己欲念大发,还怨她之前说过什么话。
“殿下何必当真呢?”那些话不过是她随口一说,故意激恼他的,是想让他别做纠缠。
哪知一点用没有,他情愿受羞辱,也要厚脸皮地贴上来。
魏璟停顿,被她这句“何必当真”给激到了:“怎么,你又想反悔?”
她当真是个铁石心肠的女人,又想反悔。
偏偏要在这种不上不下的时候气他,令他羞愤。
魏璟声音发冷:“褚家如今是不同以往,江陵相看不成,你去京城倒必定会有大把的人巴着求亲,以你姿色恐怕也还有不少人凑上来,你可是盘算着此事?”
他双目紧盯着她:“但你也该想想,褚家能有今日是谁抬举的?褚家是得势,可若孤不点头,你也嫁不了旁人。”
文瑶定定地望着他的脸,没说话。看着他生气恼怒,又还说这些威胁人的话,她面色平静。
可魏璟见她仍是这副波澜不惊的模样,生生把自己憋出了火气,低头去吻她,破开齿关,吞入唇舌,勾着咬她。
昏黄光影勾勒出他半张侧脸的轮廓,冷峻得有些锐利,带着热意的喘息在躁动不安。
魏璟的手转而游向上,掌心满裹。“党同伐异,是他们在那造的海船之上动了手脚致使数百人沉溺于海,更是他们监守自盗将那百万贯的钱财纳入囊中,最后却让文大人替他们背负罪名!是他们一早就谋划好的,可圣上难道会不知吗?”
自古君王最擅制衡之术,朝堂之间的党权斗争不可能参不透,只是偏向的是他手中的权柄。
吴仁清那满腔的愤怒到最后只化作两声讥笑:“最后利用自己亲儿子之手清除了威胁,可是那又怎样呢?香典司以权谋私贪污腐化不是一朝一夕之事,是几十年的盘根错节,早已烂进了根里!”
他缓缓走向窗前,满目悲凉,自嘲起了从前:“不满文姑娘,我没有文大人贤良大义。十年寒窗以为能施展抱负,却在得知无端卷入会试舞弊再不能入仕以后,曾几度想了此残生,可每每想起阿岩和小瑶,想起文大人,想起万安的百姓,我便连死的勇气也没有了。”
文瑶想起了许氏之言,亦对自己刚刚问出口的话,感到无比沉痛,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