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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醒时目眦欲裂。
我已经很久没有喝过这么多酒,自从嫁给秦砚西,我仿佛习惯了做一只金丝雀。
我努力睁开眼睛,发现并不在自己的公寓。
这里我来过,婚前,我和秦砚西曾在这里短暂地恩爱过。
那时我们为了躲避狗仔,费尽心思买到这处房子。
隐私很好,我甚至都没在电梯间碰上过邻居。
后来我才知道,不是这里隐私好,是这一整栋都被秦砚西买了下来。
秦砚西打地铺躺在地上,睡姿还是那么不堪。
以前每晚胳膊腿都重重地压在我身上。
我下床,一巴掌呼在他脸上。
他捂着脸做起来,眼睛肿得跟核桃似的。
我怎么在这儿?
你喝醉了,哭着给我打电话让我去接你。
这不胡扯呢吗。
我抄起枕头往他怀里一扔。
你怎么在这儿?
你还好意思问!我妈说我没用,老婆跑了,老婆本也赔了,我都不敢回家。
……
我揉了揉太阳穴,抓起外套就准备走人。
他麻利地从地上爬起来,一把拉住我胳膊。
吃个早餐再走…
行,我也有点饿。
我从来不觉得秦砚西是个多聪明的男人。
直到今天跟他坐着一起吃早餐,我才明白什么叫聪明人句句不废话。
拿起果酱,他说:我那貌美狠心的前妻最爱吃这个果酱了,唉。
切开心形荷包蛋,他说:我的心就像这颗蛋,被一把美丽的刀子一分为二。
打开电视看见我的广告,他说:谁懂啊,这姑娘长得这么水灵。
直到跳到下一个广告,空气突然冷下来。
温清楠的广告。
我冷笑:夸啊,你接着夸。
他把刀叉放下,一改之前的吊儿郎当,看着我的眼睛认真道:
我从前是喜欢过温清楠,我不否认。
但那是年少时的青涩感情,我从和你谈恋爱起,一分一秒,一丝一毫,心里都没有对关于她的未来的任何设想。
我可以接受你想要自由,想要事业,但我觉得她对我俩的婚姻还构不成威胁。
这早餐我是吃不下去了,起身就走。
他没有出来送我,只在身后轻声说:你会回来的对不对?
我顿住脚步,最终还是忍住回头的冲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