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刚刚,在水母骤然变大,被对方细密的触手紧紧缠绕的时候,修几乎以为自己会被温初过分地吃下去。
但温初还是和往日一样,乖的像是小狗,吃够能维持生命的生命值之后就放开了他。
乖的有点……让他无所适从了。
明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无礼地给他带来了这么多的麻烦。
修这么想着,等着鱼尾鳞片不自然地反应消退的时候,又忍不住暗笑自己。
他都在想些什么,难道温初现在没有给他带来麻烦吗?
这种近乎难以启齿的进食方式,还有无孔不入的水母触手……
温初再长大一点,他就真的要认真考虑自己的鱼尾安全问题了。
对人鱼的交尾方式一无所知的温初“哦”了一声,然后突然道:“对了,我变大了,贝壳睡不下了。”
修给他做的贝壳小窝,这几天一直拜托独角鲸顺带带着上路,现在还在休息地摆着。
修挑眉,看向温初,并没有第一时间答话。
终于来了吗?老实了三天,终于要对他提出点过分的请求了?
出乎意料的,温初道:“我可以睡在贝壳外面吗?”
将修错愕的神色尽收眼底,温初慢吞吞地用触手环着人鱼劲瘦的腰肢,如同在悄无声息地用触手编织一张无形的网。
“其实没有那么硌,我可以自己睡觉。”温初道。
装可怜也分很多种,只有最拙劣的人才会直接把“我很可怜”挂在嘴边。
温初小心地控制着自己的触手,不去触碰修的鱼尾。
他能察觉到修对于此处的避让,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故意来惹修。
都说了他很聪明的。
所以,他都装了三天的可怜了,修消气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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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也不会乱给修编头发了。
。
夜。
修看了睡在不远处的水母好几眼。
正常来说,水母这种生物长得太大了只会恐怖,但时至今日,温初已经长到了完全超出正常水母大小的范畴,修不仅没觉得温初是不是有点恐怖了,反而愈发觉得……
这家伙是不是乖得有点可怜了。
水母缩成一团,在他不远处安静地睡着,冷硬的白化珊瑚将他半透明的身体戳进去一大块。
显得格外好搓扁揉圆。
他是不是对温初有一点太凶了?
修忍不住回想起三天前自己说的话,还有他把温初塞进贝壳里粗暴的动作,一时间有些心虚。
要不明天和温初好好说说?只要温初别再生出和他当爱人这种荒唐的念头,他根本没必要总是这样对一只水母凶巴巴的。
把温初一个水母放在外面睡,也怪不安全的。
修自顾自地找好了理由,面对着温初的方向,沉沉睡去。
温初却没睡着。
他在思考,修的鱼尾上究竟有什么特殊的不能触碰的地方。
刚才是为了不惹修生气,他才故意避开对方的鱼尾,但现在独自想想,温初越发觉得不对劲了起来。
最开始亲亲的时候,修好像就一直蜷着鱼尾。
修的鱼尾是绝对没有问题的,温初见过无数次人鱼摆动着漂亮有力的尾巴在海中畅游的情景,所以蜷着鱼尾只能是为了遮掩什么。
遮掩什么呢?
温初小心地睁开眼睛,恰好就看见了面对着他的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