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气?”凌子鸢嗤笑,“你信?”
浮白只查到这儿,思考片刻后,只得老实摇头,“那,可能……靠着江氏大房的提携?”
“大房那位什么官职?”
“嗯……工部尚书。”
“一个工部尚书能提携得了一个没什么政绩的进士,去任户部侍郎这个美差?”
“大爷的意思是,这江心白后边还有更高的人物?”
凌子鸢用手指点着轮车,这是他思考惯有的动作。
“江氏方才一直在试探我的腿疾,我的腿神仙来了都救不了,此事应当满城皆知,她在试探什么……”
本来就是没影儿的事,可不就神仙来了也没辙,浮白腹诽道,却也没敢真说出口。
“大爷在怀疑江家?”
凌子鸢低语,“最近动静确实大……恐怕,江氏,来者不善。”
他不信巧合。
浮白挠头,他一介武夫,实在是没什么脑子想这么深的东西,“属下愚钝,还请大爷明示。”
凌子鸢手里不知何时有了一颗珍珠,轻手一弹,珠子击打过浮白的额头,落地。
“嘶。”
“不明白就去查,至于江氏,她想做什么就让她做,敞开了做,都别拦着。”
“是。”
浮白忍着额头的痛楚,毕恭毕敬应下吩咐。
——
晨起,江绾梳起了妇人发髻。
左边插了根孔雀珍珠镶金钗,右边插了一支简易的水仙花簪。
手轻巧地滑入洗玉镯子,套上衣衫,偏暗色的湖绿对襟贴合着身子。
对镜,秋茶疑惑,“二姑娘,您这珍珠钗怎么少了个珠子啊?”
江绾摩挲着钗子,若有所思,“大概是昨日掉的,没事,看不出来。”
“要不还是换一支吧,咱又不是没有别的钗子。”
江绾摇头,瞧着那珍珠钗,眼底有落寞,“我喜欢这支。”
窗棂的阳光洒落,入了美人侧,映照在江绾略带忧伤的笑颜里。
正月初七,京城尤寒,出门前她还是披上了镶着兔绒的大氅。
素色大氅,不算张扬。
如此打扮,俨然一副宗妇模样。
往日她也是爱粉衣罗裙的,可如今……
那显然不适合已为人妇的她。
秋茶拍了拍大氅后边方才蹭到的些许灰尘,嘀咕着:“才第一天,二姑娘就要穿得这般老气,当真委屈人。”
她抱怨着,明明姑娘生得娇艳,就该穿亮色的衣裳,做那花园里,傲视群芳的牡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