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但最让裴星在意的还是齐厌的画技。
&esp;&esp;他也是学画的,还有一个画家妈妈,从小受艺术熏陶,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他一眼就能看出齐厌在画画上的天赋有多么惊人。
&esp;&esp;裴星很惊讶,甚至很羡慕,那是他再怎么努力也画不出的灵气逼人。
&esp;&esp;他顿了顿,再次道:“我很喜欢你的画,可以交个朋友吗,我们可以……”
&esp;&esp;齐厌冷冷睨了他一眼。
&esp;&esp;几乎称得上冷漠的一眼,却莫名有一种穿皮销骨的震撼力。裴星一怔,一瞬间他仿佛被这个满身贫穷寒酸的底层人居高临下地俯视了。
&esp;&esp;下一秒,一股诡异的羞耻感与被轻视的愤怒涌上心头。
&esp;&esp;裴家独子,崔家外孙,京圈里数一数二的宝贝疙瘩,几乎被当成王子一样千娇万宠,平辈之间不管是谁见了他都得给三分面子,他虽不蛮横,但不少人生怕一句话惹他不快而躲得远远的。
&esp;&esp;他难得主动交好,一片真心却被如此践踏。
&esp;&esp;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人敢这么给他甩脸子。
&esp;&esp;裴星脸上的笑几乎维持不住,僵硬的嘴角抽搐几下,最后终于拉成一条直线。
&esp;&esp;他直接起身坐回原位。
&esp;&esp;教授注意到了,但对他扰乱课堂秩序的行为视而不见。
&esp;&esp;裴星,杨宏那一群人都是惹不起的世家子弟,能来上课就算看得起他了,哪还敢管。
&esp;&esp;裴星一走,齐厌就若无其事地低下了头。
&esp;&esp;打开书本,继续那副没有画完的画。
&esp;&esp;但大概是受到了影响,那副画怎么也画不满意,越画越丑陋,越画越扭曲。
&esp;&esp;齐厌一用力,铅笔芯就“啪”地一下断了。
&esp;&esp;他扭头朝裴星看去,裴星也在看他,注意到他的视线后高傲地别过了头,雪白的皮肤在昏暗的教室里散发着有如珍珠般明润的光泽,是娇生惯养才有的美丽。
&esp;&esp;齐厌嘲讽地扯了下唇。
&esp;&esp;圆圆的鹿眼微眯,漆黑的眼瞳中凶气顿生。
&esp;&esp;再好的脸皮又怎样,皮下的虚伪与势利恶臭得让他作呕。
&esp;&esp;他收回视线,合上书,打开另一罐速食粥堂而皇之地吃了起来。
&esp;&esp;裴星:“……”气死!
&esp;&esp;杨宏:“……”卑贱的猪猡!
&esp;&esp;在讲台上将一切尽收眼底的教授:“……”怎么还没有下课。
&esp;&esp;按理说课堂上吃东西教授可以扣平时分,但扣齐厌平时分的前提是扣裴星的平时分,裴星不敢得罪,他又怎么能专挑齐厌一个人踩。
&esp;&esp;教授挨完了两节课,捞起书就走。
&esp;&esp;此地不宜久留,告辞!
&esp;&esp;上午是满课,下午没课,齐厌上完四节课,把书本锁在教学楼下面的储物箱里。
&esp;&esp;储物箱按时长计钱,一天天累积下来是笔不小的数目,齐厌很心疼,但只能留在学校。他要是敢把书带回去,一进门就会被撕的稀烂。
&esp;&esp;又踏进了那条冰冷昏黑的走廊,回家之前,齐厌往顾南家看了一眼。
&esp;&esp;房门紧闭,静悄悄的,不知道她在不在家?
&esp;&esp;重来千万次,依旧为她折服
&esp;&esp;顾南没在家,她在外面和大姐头收账。
&esp;&esp;收账这种事讲的就是一个突然袭击,来点精神小妹的气势,再加点威胁恐吓的手段,有钱的基本当场就还了。
&esp;&esp;但也不排除有提前收到消息当场跑路的。
&esp;&esp;今天顾南她们就遇到了一个跑路赖账的男人,一伙七个精神小妹,顾南一马当先,一个飞毛腿把男人踹倒在垃圾桶里。
&esp;&esp;这男人是附近有名的老赖,知道逃不了立马调转方向跪在地上凄声求饶,上有老下有小还有一个瘫痪多年的老婆,油腔滑调怎么惨怎么说。
&esp;&esp;大姐头上去就是一个耳光,抓着他的脑袋往垃圾里扣,“你他爹的老婆孩子都死一打了,拿这鬼话糊弄姐姐我?不识好歹的东西,还敢跑,你胆儿肥啊。”
&esp;&esp;说完又是当胸两脚,踹的男人蜷成了虾米。
&esp;&esp;小太妹们十分有眼色地走上去拳打脚踢。
&esp;&esp;男人的哀嚎声凄厉又夸张。
&esp;&esp;顾南愣了一下,刚想上去做做样子,大姐头就把她叫住了,“贝贝南瓜,你今天不太对劲。”
&esp;&esp;再次听到这个奇葩的江湖称号,顾南还是忍不住抽了一下,停住脚步,“有吗?”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