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袖而去。
凌莘冲他的背影笑眯眯喊:“不要害羞!”
苏雪琅脚步越发快了。
第二日清晨。
主屋门外。
沾了一身露水风尘仆仆的管事询问门口小厮,“少爷可起了?”
小厮躬身道:“未起。少爷昨夜睡得晚。”
听旁人说,少爷一个人在大厅呆坐了一日,整个人失魂落魄的,半夜才回来,回来后倒不见有何异常,也不晓得是不是旁人夸大了。
管事不悦道:“你们可是没伺候好少爷,怎的让少爷这般劳累?”
小厮忙将苏雪琅昨日行为一五一十道来。
管事皱眉,少爷鲜少表现出这样的异样行为,寻个时机得向老爷禀报,以免到时候出了事,老爷怪罪下来。
太阳初升,苏雪琅方起身,唤人进屋。
管事趁机进去。
良久,方出来。
小厮垂眸低眼,不敢多看。
不多时,苏雪琅出门,神情淡漠,模样清雅,端得是一副皎皎如月的好相貌。
他来到书房——梁生早已坐在案后翻他的书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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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的夜黑得格外早。
凌莘一踏进门就感受到四道炙热的视线———他大大方方举起手打招呼,“两个大兄弟,嗨。”
苏雪琅收回目光,低头看着手边茶盏,茶汤里头的茶叶悠悠荡荡沉浮水中。
梁生迎了上去———苏雪琅只恨他不能如梁生一般光明磊落地表达对凌莘的欣赏。
梁生一开口就是,“我和你说一件大事。”
凌莘眼睛顿时一亮,摩拳擦掌,“什么八卦?是父子为抢一个男人大打出手还是我前男友的现女友是我的前任?又或者是身为弟弟的我为了钱和哥哥的舍友睡了?”
梁生:“……”这都哪儿跟哪儿。
他摇头,“都不是。”
苏雪琅开口,“死者的身份查到了。”
凌莘大吃一惊,“这都能查到?”
梁生道:“死者名为何陆。”
凌莘一脸认真地听着。
何陆是山下庄子的铁匠,以打铁为生。
“这个何陆呀,心眼不太正。”满脸皱纹的老头眯起本就耷拉的眼睛,惬意地喝了一口碗里的酒。
管事为他添满,道:“怎么个不太正法?”
老头咂巴咂巴嘴道:“他会些拳脚功夫,从小就喜欢小偷小摸,大家伙儿可怜他无父无母,自幼没人管教,也没有说什么。”
管事问道:“他没有父母?”
老头慢吞吞道:“他是孤儿,他还在娘胎里的时候,他爹就被拉去上战场了,不到一个月就传来消息,说他爹死在战场上。他娘伤心过度,难产生下他,就此一病不起,病到他七八岁的时候,随他爹一起去了。”
管事道:“你们是什么时候开始没见到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