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雪琅听得半懂,但是也不语,由着青年讲。
青年说累了,转身去拿起一幅画,嘀嘀咕咕展开,“我都说了我懂画,你还不信。看,这幅画画的是春天,表达了画家对春天的欢喜之情。”
苏雪琅瞅一眼,那是一幅冬日梅花图。
青年又拿起另一幅画,“这幅画的是什么,让我瞧一瞧。哦,原来是小鸟腾飞。”
苏雪琅又瞅一眼,这是一幅大雁南飞图。
青年再拿起一幅画,展开,纸质微微泛黄,略有些陈旧了,画风稍显稚嫩,落款却已颇具风骨,他随口道:“看得出来这幅画表达了画者思念之情。”
苏雪琅抬眼,那是他幼年时画的母亲。
他搁置笔,抬头问他,“你叫何名?”
青年灿然一笑,“凌莘。”
灯火下青年的笑容闪闪发亮。
“我见你,很是面善。”苏雪琅眼中首次不带掩饰地表现出困惑。
这个青年,他似是在哪里见过。
凌莘心头一跳,拼命眨眼,干巴巴笑说:“可能帅哥都有相似的地方。我看你也很面善。”
这便是连带夸赞了苏雪琅。
他都夸他了,总不至于抓着这个问题不放吧?
也不知道苏雪琅听没听懂,却是没再就着这个问题讨论下去,只道:“你往后不要再过来了。”
府上近日没听闻丢失贵重财物,想来此人所为不为行窃,却不知道有何目的。
然而天性中的冷淡让他并不好奇,也不打算追究。
凌莘苦着脸呢喃,“我也不想,是你把你我带过来的。”
因声音太小,苏雪琅没有听清,也不追问,道:“你现在便出去。”
他的仁慈只到这里了。
凌莘猛摇头,很是抗拒,“不行,我要跟着你。”
苏雪琅张口,正欲唤人,他一把子扑上去,一个案咚把苏雪琅压在身下,邪魅狂狷道:“男人,你不要挑战我的底线。”
满室寂静。
面前的一双大眼睛近在咫尺,苏雪琅几乎嗅到他身上清淡的香气。
苏雪琅:“……你威胁我?”
凌莘一本正经,“你受不受威胁?”
苏雪琅:“来人!”
凌莘掏出不知道打哪儿来的麻绳,摸出一张高凳,站上去便抛绳要上吊,口中嘟嘟哝哝,“你不让我跟着你,我就死在这里。”
苏雪琅:“……出去。”
凌莘打完结,扯扯绳圈。
很好,很结实。
他两手把在绳圈两侧,一再提醒苏雪琅,“我要上吊哦~”
这还不来拦着?
苏雪琅完全不受动摇,“出去。”
他一甩绳圈,气呼呼下凳,怒视苏雪琅,“这你都不拦着?”
真不是人!冷血!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