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夏里累极了,昏昏欲睡时,顾津南揽着她的腰,逼迫她坐起来,夏里身体往前倾的同时,明显感觉到顾津南身体的抖动,她困意瞬间褪去了大半。
&esp;&esp;顾津南动着肩旁,呼了口气,把塑料包装塞到夏里手里,“你来。”
&esp;&esp;夏里零经验,所有的动作都是顾津南手把手带着完成的,她只觉着自己完全没了重量,身体轻飘飘的,手有些黏腻。
&esp;&esp;最后一次结束的时候,夜已黑沉。
&esp;&esp;城市已然换了一番景象,街道两旁闪烁着霓虹灯,路边摊贩叫卖的声音,熙熙攘攘的人群,好不热闹。
&esp;&esp;夏里软的像一滩水,脑袋搭在顾津南肩膀上,被他抱着去洗澡间清洗。
&esp;&esp;洗澡间灯光大亮,夏里身上欢愉过的痕迹赫然映在顾津南的眸子里,他勾了勾嘴角,垂眼欣赏自己的杰作同时,又觉着自己要的狠了些。
&esp;&esp;她任凭顾津南的摆弄,全然没了羞耻之心,只想好好的睡一觉,她太累了。
&esp;&esp;顾津南伺候完夏里,横抱着把她放在主卧。
&esp;&esp;夏里躺在床上翻了个身,伸手捞了捞被子,抱在怀里,很快睡去。
&esp;&esp;顾津南坐在床的一侧,盯着夏里看了几秒后,关了卧室的灯,起身,去客厅拿水喝。
&esp;&esp;顾津南仰头灌矿泉水的时候,不经意间的一瞥,看到了茶几上正亮着屏幕的手机,他懒散地过去拿手机,是任子旭的电话。
&esp;&esp;顾津南按了接通。
&esp;&esp;“你让我查的事情我查清楚了。”任子旭语气很严肃,“夏里没在你旁边吧?”
&esp;&esp;“没。”顾津南的声音还有些暗哑。
&esp;&esp;“你又发烧了?”
&esp;&esp;顾津南清了清嗓子,“说事。”
&esp;&esp;“夏里的家庭资料我已经发你电脑上了。”任子旭顿了好几秒后,重重地叹了口气,说道:“他父亲是当年救你的那个人,而且这事,她姑妈好像知道。”
&esp;&esp;“……”
&esp;&esp;顾津南手里的矿泉水瓶重重地砸在地板上,他大脑一片空白,任子旭说的话他再也听不进去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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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唉,你说这都什么事啊,生活真他妈操蛋,夏里呢,因为父亲去世,这些年吃了不少苦,所以这件事你尽早和夏里提一下,我估计你俩这段感情悬,不过还好,你俩没睡过。”
&esp;&esp;“……”
&esp;&esp;任子旭在那边意味深长地说着。
&esp;&esp;顾津南站在客厅,后背绷得笔直,像把即将折了的弓箭,凉意嘶嘶地从骨头缝里冒出来,他整个人都在颤抖。
&esp;&esp;刚刚欢愉时带来的燥热悉数褪去。
&esp;&esp;“喂,喂,顾津南,你在听吗……”
&esp;&esp;顾津南大脑浆住,已思考不了任子旭说的话,那句‘他父亲就是当年救你的那个人’像上了发条一样,在顾津南脑海里来回播放,毫无章法地拉扯着他的每根神经。
&esp;&esp;客厅内,牙齿打颤声音盖过心跳的声音。
&esp;&esp;他双手自然下垂,站在那里,一顺不顺地看着某处,不敢重呼吸。
&esp;&esp;“顾津南!”
&esp;&esp;任子旭对着电话讲了一通,都没听到顾津南说一个字,他有点担心,对着电话一个劲儿地喊他。
&esp;&esp;顾津南喉结滑动了下,嗓子眼里像是进了碎玻璃,干疼,他说:“我知道了。”
&esp;&esp;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esp;&esp;顾津南瘫坐在地下,目光平静,面如死灰,他想起了许多事情,也明白了许多事情。
&esp;&esp;明白了为什么遇到夏里之后,他脑海里总是闪过救他那人的脸,明白了为什么大伯要把父辈传下来的手镯送给夏里,明白了为什么夏里的姑妈敢这么嚣张地来要钱……
&esp;&esp;事实就在那里,如果他对夏里再上点心,哪怕一点,他早就得知了真想,不会把所有的事情都往死角里按。
&esp;&esp;夏里喜欢他,他打一开始就看得出来,他三番五次地挑逗她,却没说要在一起,就是觉着两人的圈子没有一点儿交集,他不想拽她进来,也不奢求自己能出去。
&esp;&esp;顾迟两家的产业都要交到他手上的,他也出不去那个圈子。
&esp;&esp;良久,顾津南大难临头般地闭了闭眼,起身,从茶几下面拿了盒香烟,又坐回沙发上,双腿交叠放在茶几上,抽烟。
&esp;&esp;也只能抽烟。
&esp;&esp;烟灰缸里横七竖八地躺着一堆烟头后,顾津南起身,去主卧。
&esp;&esp;床上的小人儿睡的很沉,紧紧地抱着怀里的被子,微皱着眉头,似乎碰到了不好的梦境。
&esp;&esp;顾津南坐在窗边,轻轻抚摸着她的眉心,低声问:“是做噩梦了吗?”
&esp;&esp;他忽地想到他不小心摔了她相机那次,柒时宜说她半夜老是哭,小声抽泣着,很是伤心。
&esp;&esp;顾津南的心一阵阵地发疼。
&esp;&esp;良久,他蹲下身子,去捡地上躺着的那些塑料包装。
&esp;&esp;其实那辆车冲过来的时候,顾津南是看到的了,他是完全可以跑开的,但那个时候他长期受顾谦的折磨,生活一片黯淡,精神状态极其差,早就动了寻死的念头,车冲过来的那一瞬间,他甚至笑了下,终于可以解脱了。
&esp;&esp;“爸爸。”夏里声音里带着哭声,小声地呢喃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