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顾津南。”夏里站在门口叫了一声,没人回应。
&esp;&esp;她轻轻带上门,往屋子里走去,两边的窗帘都拉满了,客厅光线暗淡,没开暖气,冷的像冰窖。
&esp;&esp;夏里敲敲主卧的门,没人应声。她迟疑了一秒,手搭在门锁上,往下旋转,卧室门开了。
&esp;&esp;床上凸起了一块,很明显的,有人躺在那里。
&esp;&esp;夏里按了下门口的开关,卧室灯亮起来,顾津南就静静地躺在那里,呼吸微弱,没有任何反应。
&esp;&esp;他额头滚烫,嘴唇白皙。
&esp;&esp;夏里给任子旭打电话,那边秒接通。
&esp;&esp;“我到了,顾津南已经烧的不省人事了,我打了120,马上送他去医院。”
&esp;&esp;“好,夏里,辛苦你了,感谢感谢。”
&esp;&esp;夏里给顾津南额头上敷了条热毛巾后,又去厨房烧了点水,小心翼翼地给顾津南喂下去。
&esp;&esp;救护车来的很快,两位医生跟着夏里进卧室,去查看顾津南的情况。
&esp;&esp;男医生撑开顾津南的眼皮,看了两秒后,说道:“还好,没重度感染,先去医院输液做检查。”
&esp;&esp;夏里点头:“好。”
&esp;&esp;夏里掀开顾津南的被子,脑子嗡一下断了线,留下一片空白。
&esp;&esp;顾津南只穿了条内裤……
&esp;&esp;女医生看了眼顾津南的身体愣了一瞬,脑子里浮现出完美两个字。
&esp;&esp;男医生催促道:“家属,穿衣服。”
&esp;&esp;“好。”夏里红着脸去衣柜里拿了套睡衣,笨拙地给顾津南换上。
&esp;&esp;救护车高频的长鸣声砸的夏里脑袋混沌不轻,她红着眼眶紧紧握着顾津南的食指。
&esp;&esp;她眼泪不受控制地,一滴一滴地落下来。
&esp;&esp;前面的女医生听到夏里的呜咽声,安慰道:“家属别紧张,病人目前一切良好。”
&esp;&esp;夏里吸了吸鼻子,哽咽道:“好,谢谢你们。”
&esp;&esp;救护车到医院门口,在门口等着的几个医生把顾津南抬进医院,去做检查。
&esp;&esp;夏里坐在医院的走廊里,双手扣在一起放在嘴边,牙齿抵着手指关节。
&esp;&esp;没事的,他一定会没事的。
&esp;&esp;夏里不断的安慰着自己。
&esp;&esp;可是,越这样说,她的眼泪往下砸的越快。
&esp;&esp;进一个小时后,顾津南被转移到了住院部。
&esp;&esp;“没什么大问题,病人最近精神过度紧张,又连续高烧了几天,所以出现昏迷状况,先输液,把烧退下,家属今天看紧点,有什么问题第一时间找我们。”
&esp;&esp;“好,谢谢医生。”
&esp;&esp;医生往前走了两步,犹豫着又退回来,问夏里:“家属以前是不是受过什么重大刺激?”
&esp;&esp;“啊?”夏里怔怔地看着医生,摇头,“我不清楚。”
&esp;&esp;“没事,等病人醒了再说。”
&esp;&esp;“好。”
&esp;&esp;顾津南住的病房是两人间,旁边躺的是位老爷爷,听到动静,他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后,又睡去了。
&esp;&esp;顾津南病床旁边有个塑料凳子,夏里坐在上面,看着顾津南。
&esp;&esp;顾津南头发比之前长了,碎发散落在额头,面容冷白,这么几天,他好像收了一圈,下颌线更加冷冽锋利。
&esp;&esp;任子旭给夏里打电话,问顾津南的情况。
&esp;&esp;夏里看着顾津南手背上的针管,实话实话:“还没醒,正在输液。”
&esp;&esp;隔壁老爷爷嗓子眼里似是有口老痰出不来,重重地咳嗽着。
&esp;&esp;“病房里还住的有其他人?”任子旭敏锐地捕捉到了老人的咳嗽声。
&esp;&esp;“嗯,还有个老爷爷。”夏里举着手机走过去,看老爷爷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那么大年纪了,身边也没个人看着,怪可怜的。
&esp;&esp;“你在哪家医院呢?”
&esp;&esp;“中心医院。”
&esp;&esp;“行,正好我有个亲戚在那里,我给你们升级下病房,等顾津南输完液你们就过去。”
&esp;&esp;夏里本来觉着住在这里也没啥,但一想到这项舒适是有利于顾津南,也就应了下来。
&esp;&esp;病房和普通差别不是一点两点,里面像个家具齐全的大一室一厅。
&esp;&esp;夏里拿了条新毛巾,用温水弄湿,给顾津南擦了擦脸和手。
&esp;&esp;给顾津南擦手的时候,她有意地捏了下顾津南食指拇指肚,轻声问:“你能不能给我讲讲你之前的事情,我只听过你初中和高中的故事,还不知道你小学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