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寻的质疑和嘲讽,像一根根细针,扎得她满心刺痛。
就在这时,那个熟悉的身影映入了她的眼帘。
宁非然……
他依旧一袭宽大的深蓝官袍,撑着油纸伞,立于阶下,目光沉沉地望着她。
顾轻音心头一紧,下意识避开视线。
宁非然总会让她想起自己那该死的癔症,想起那些不受控制的荒唐行径,更想起……陆寻对她的冷言冷语。
她加快脚步,任由雨水打湿鬓发,想绕开他。
“顾大人。”宁非然却先一步拦住她,声音低沉而坚定,“不能再拖了。”
顾轻音蹙眉:“宁太医,今日我实在乏了,改日再说。”
宁非然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力道不重,却不容挣脱:“沉念珠已现裂痕,狐丹随时可能反噬。若再错过这次治疗时机……”
他未尽之言如针刺入顾轻音心口。
癔症发作时,她曾宽衣解带勾引陆寻,险些铸成大错……那些破碎的记忆令她羞耻难当。
可即便如此,她打从心底不愿意接受宁非然的“治疗”。
“非要……用那方法不可吗?”她声音微颤。
知道她又犹豫了,宁非然眸色一暗,“用纯阳之体引渡阴邪之物,是压制狐丹、根除癔症的唯一办法。”
顾轻音咬唇不语。
所谓“治疗”,实则是男女交合,借宁非然的元阳之气镇她体内狐丹邪性。
可一想到要与他肌肤相亲……
“我知道……”顾轻音的声音有些颤抖,她试图挣脱宁非然的手,却发现他的力气大得惊人,根本无法挣脱。
宁非然素来澄澈的眉眼竟透出几分偏执:“所以这次由不得你……”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道清朗的声音打断。
“顾大人。”
顾轻音如蒙大赦,回头便见楚风笑眯眯地走了过来,恭敬行礼,“
相爷今晚有请。”
楚风的目光似有若无地扫过宁非然紧扣顾轻音的手,笑意不减。
顾轻音趁机挣脱宁非然,快步走向楚风:“有劳了,我这就去。”
宁非然未再阻拦,只是静静站在原地,望着她离去的背影。
暮雨中,他的指节捏得发白,面容渐渐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