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寿宴还没正式开始,石安东的助理突然把石婕拉到了角落。
“怎么了?”石婕问。
助理面色凝重,他瞥了眼四周,压低了声音,“石总,石董可能要去趟医院了。”
“怎么回事?”
助理支支吾吾,最后还是开了口,“石董之前就得了升主动脉瘤,已经六厘米了,不能再拖了,医生早就劝石董做手术了,可石董不肯。这会儿石董在休息室里,吃了药也熬不住了。”
石婕若有所思,“找几个人带石董从后门走,送他去医院,寿宴我会看着办的。”
寿宴结束后,石婕去了医院,还没走到病房门口,石婕就听到石安东骂人的声音了。
门没一会儿打开了,一个女看护红着眼睛从里面出来,手背一片通红。
石婕瞥了眼地上的玻璃碎片,轻拍了下看护的肩,“去处理一下,待会儿找我要医药费还有赔偿。”
石安东还想砸手边的台灯,石婕攥住了石安东的手腕,“消消气,医生说您不能再轻易动怒了,对心脏不好。”
“寿宴怎么样?”
“放心,算是圆满结束的。”石婕踢开了地上的玻璃碎片,“您这情况,还是尽早做手术吧。”
“因为金瑞商管的事,现在那些股东和董事都蠢蠢欲动,我不能在这个节点做手术。”
石婕觉得石安东对自己也是真狠,“您不要命了?”
“死不了。”
石婕在心里冷笑,那真是太可惜了。
石婕没在医院多待,她不想留在那儿演什么父女情深。
出了电梯,石婕瞥到她门口放了好几个胀鼓鼓的袋子,应该是陈盼弟刚刚来过了。
石婕给陈盼弟发了条消息,陈盼弟没一会儿就打过来了。
“那些吃的放你门口了,看到了吧。”
“嗯,您什么时候来的?”
“差不多一个小时前,对了,袋子里还有封信,跟之前一样,好像还是从美国寄来的,今早邮递员放在包子铺门口的。”
石婕从袋子里掏出了那封信,上面的字迹让石婕有些晃神。
陈盼弟挂完电话,石婕攥着那封信,一个人在门口蹲了很久,她知道这封信是陈楠君寄来的。
陈楠君走的第四年,往石家打过一次电话,她没打算跟石婕多聊,大概问了几句石婕的近况就准备挂了。
石婕在陈楠君挂电话之前,给她报了陈盼弟包子铺的地址。
她说她很想陈楠君,她恳求陈楠君给她写信。
陈楠君的确信守承诺了,每年都会给石婕寄一封信。
可这几年,石婕没有再像从前那样期待陈楠君的来信了。
因为她已经接受了她被陈楠君抛弃的事实。
突然打开的电梯中断了石婕的回忆,石婕的余光扫到了不远处的黑色皮鞋,往上是笔挺的西装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