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建朗只觉心跳骤停,浑身血液都要凝固了,对方身上那一瞬间释放出来的杀意,惊得他脚步趔趄,更往后退了两步。
然而,惊恐过后,他很快反应过来,对方如果真是为给自己妹妹报仇而来,根本不会多此一举偷偷摸摸来见他。
所以,只能说明,这位沈先生,与他是同一艘船上的人!
想通这点,舒建朗心底的惶恐消散了大半,转而冷笑道:“我不明白沈先生在说什么。或许,沈先生是有忙需要我帮,所以大费周章地要见我?”
没有见到舒建朗的惊慌失措,沈先生眼底闪过一丝失望。
又迅恢复如常,转身坐回了沙上,漫不经心道:“你确实是聪明人。
“实话告诉你吧,我叫沈安齐。而你当年的妻子蓝望华,原名叫沈安澜,是我沈家长房最小的嫡女,也是我父亲最器重的女儿,是我的亲妹妹。”
舒建朗:“……”
“舒先生,你的所作所为,我已经查得一清二楚,虽然时隔二十年,可所有证据我已掌握,若你不能为我所用,那我只能将你绳之以法了。”
舒建朗眼皮一跳,悻悻然笑了笑,“沈先生既然是来寻求合作的,又何必咄咄逼人?有事您尽管开口便是。”
沈安齐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勉力支撑的舒建朗,眼底划过讥诮,重新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才道:“其实,我也知道罪魁祸不是你。真正的罪魁祸,在江北,现在已经被褚家太子褚文霆亲自送进了监狱。”
听到“褚文霆”这三个字,舒建朗双眼微眯,仿佛明白了什么,“您是说,舒柚其实早就知道当年的事,这次回来,是冲着我来的?”
“你明白就好。”沈安齐没有否认,“所以,你现在处境不容乐观啊,要想活命,只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杀了舒柚。”
……
另一边,王家,王钧礼刚回到家,就看到家门口停着一辆限量版的豪车。
他眼皮一跳,立即大步进入客厅。
果然见到客厅里坐着一位气场不凡的贵客,自家妻子薛慈正在招待他。
而那贵客身边还跟着四名保镖,一看就是不容小觑的大人物。
“你回来了?”薛慈迎了过来,给他介绍道,“这位沈老板说是来找你谈生意的,已经等了你十五分钟了。”
王钧礼目露疑惑,但还是维持着礼貌,上前朝对方伸出手,“你好。”
沙上坐着的沈老板目测有近六十岁,双鬓已染淡淡霜华,但却一点不显老态,那一身笔挺西装,衬得气质更加矜贵威严。
他有着一双鹰隼般的眼睛,就这么盯着王钧礼,像是在打量什么货物。
就在王钧礼想要火的时候,他终于勾起了一丝淡淡的笑意,起身跟王钧礼握了手,“你好,王先生。”
两人手掌交握不过片刻,一触即分。
王钧礼顺势请人重新入座,自己也跟着坐下来,又顺势问:“沈老板看起来气度不凡,听口音也似乎不是榕南人,不知?”
是哪里冒出来的。
对方笑了笑,“我是华京人士,姓沈,名安裕。华京沈知行,正是家父。”
随着他话落,王钧礼的瞳孔瞬间放大,不可置信道:“您说什么?您是沈知行沈大师的儿子?!”
沈安裕笑意扩大,眼神带着与生俱来的高贵与傲慢,“怎么,不像?”
王钧礼睁大眼睛仔仔细细地观察了一番沈安裕的长相,现他真的有五六分像沈知行!
顿时,王钧礼内心激动不已,看着沈安裕的目光变得无比热切。
“原来是贵客驾临!刚才多有怠慢,实在是抱歉!薛慈,还不快拿出家里最好的茶叶和点心,好生招待贵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