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我,找我。”甄云濯手上加快了速度,忍不住落吻在他的脖颈,汗透了的身子弓起又落下,贴着他的怀抱喘息哭泣。
是雪做的,焐热了就化了。
徐雪尽迷糊着从天上坠落,头发湿透,垂落丝绸之间。甄云濯看着他饱满水光的唇,最后还是没有落下,只贪婪地反复捧着那双手摩挲,瘾君子一样过了许久才放下。
他掀开被子起身,想去解决一下自己。
“别走。”被抽了魂的美人伸一根指头虚虚勾住他的袖口,眼睛都没睁开,“我、我怕。”
欲壑难填,抽魂撩骨。
“玉灵山的尼姑庵有九具尸体,都是少男少女,最新的一具女尸,死了不过月余。”甄云濯呼吸变重,说话一字一顿,他重新躺回床上,将人紧紧抱在怀里,这具身躯第一次情*,还在时不时地战栗,像是真的很冷。
徐雪尽寻着热源,下意识贴近,才慢慢睡下来。
没良心的小狗。
甄云濯摸着他的脸叹气:“北胡使者进京了,下个月是冬至,我们可以去赶皮毛的市集,我给你做个围脖?冬至后,就带你进宫见太后。”
“你、你好烦啊。”徐雪尽埋着脸,声音带着哭腔,“别说、别说了。”
这个人真的好烦,他要与他谈正事的时候,使劲朝着不可预料的地方拐,现下他脑子一团浆糊,又非要与他说正事。
怎么这么烦?
“呵。”也不知道是谁惯的,“睡吧。反正我的娘子也不管我的死活。”
五年修佛也不是白修的。甄云濯叹口气,在他额头印上一吻,拍着小公子薄薄的背脊哄睡:“下回再教你别的,嗯?”
徐雪尽已经当自己死了。
完了。他心里默默忏悔,完了完了,圣贤教我不要沉湎声色,没告诉我这么快活啊?
翌日,玉灵山藏尸案就闹响了京城,丞相大殿上站出来主动应揽查案之事,却未料到太后盛装而至,凤眼冷意,当即叫了刑部和三司跪下听旨,怒斥皇帝轻拿轻放的姿态。
皇帝虽与太后水火难容,但对太后的敬畏之意从无半分作假,当朝天子取了冠冕,天下人面前给太后请罪。
举朝哗然。
何文秉面色难看,秦隋更是吓得直接称病了好几日。
西陵庭楹虽离朝堂多年,但余威犹在,太后避让皇帝锋芒日久,还是头一回气得亲自坐镇堂审,连着皇帝也大发雷霆。
这是京城入冬前最后一场大雨。
“蠢货!”何文秉一脚将秦隋踹倒,他狼狈地吐了血,“几个人,这是九条人命!”
秦隋哭着上来抱住何文秉:“相爷、相爷救救我!您不能没有兵部!”
“我怎么保你?!别说太后,就是东厂都能把你咬死!若他们查到与你关系的官员,老子这些年全白废了!”何文秉甩开他,“贵君的佛寺就建在玉灵山,你竟还敢将尸体埋在那里?蠢货!”
秦隋嘴里都是血:“佛寺只划了三十里,我的那间破庵,足有五十里远。。。。。。相爷,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就这么巧?西陵禾汜绕着山数日没跑出三十里,就那一日多跑了十来里,就偏偏进了那间屋舍?”何文秉拽起他来,“秦隋,你这些年玩弄童男童女我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后来你用这法子笼络朝臣,我是不是劝过你早日收手!你竟敢阳奉阴违!”
秦隋吞着血含糊不清:“相爷、相爷,下官做这些都是为了相爷。。。。。。”
“滚!”何文秉甩了他一巴掌,“你此刻还想攀咬我?是不想要后路了?”
“不是!不是的相爷!”秦隋捂着脸,“相爷,不能、不能三司会审。。。。。。”
“你当我不晓得不能吗!如今这案子太后捏在眼前盯着,你叫我去。。。。。。”何文秉话头一止,“发现尼姑庵的人是西陵禾汜,太后拿着案子不放。”
何文秉眉头紧皱:“秦隋,你或者你那两个不成器的儿子,是不是在外头胡言乱语过?”
秦隋怔了一下,慌忙摇头:“不会。。。。。。下官深知此事不能宣扬,仔细告诫过的!相爷就算不信我,也该信我的能力,这么多年下官从未有一丝泄露!就算是那些官员,也被我捏着把柄在手,我若出事他们也跑不了的!连相爷和天蛛都不知道下官做的事,怎么可能。。。。。。“他顿住,“相爷莫不是怀疑。。。。。。”
“露白!”何文秉冲着门外喊,一个白净的少年沉着脸走进来,“主人。”
“去查,从太后到西陵禾汜,查个干净。”何文秉面色冷到极点,将秦隋交给他的名录扔给露白,“这上头所有的人,在哪里说过什么话,通通给我查清楚!”
露白面色不变,握紧那条名录:“是,相爷。”
“等等。”何文秉叫住他,面色阴沉,“告诉你的师兄,渝州洪灾的案子,是时候翻上来了。”
露白微微睁眼:“相爷说的是?”
“有人既想要借西陵氏那边啃我一口,我便给他翻个底朝天,不若让局势,再乱一些。”何文秉擦拭着手上的血,“虽然不是时候,但也别无法子了。”
露白颔首:“是。”
秦隋瑟瑟发抖地看着何文秉:“相爷。。。。。。”
“秦隋,我保不了你的命,但还能保你秦家上百口人。渝州洪灾的事本是我手上的底牌,只等刺激着昌盛王府和那位世子妃出来翻旧账,就能一举颠覆了阉党。”他脚踩在秦隋的肩膀,眼里都是阴冷,“你逼着我此时将它拿出来,实在大材小用。秦隋,我的恩,你就等着下辈子再报答我。”
秦隋脱力地跌坐在地上,满脸眼泪,已然是绝望之状:“下官谢、谢过相爷。”
作者有话说:
小徐:啊……还挺爽
世子:离吃掉老婆不远了吧?
明天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