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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假作真（第3页）

他看向徐雪尽，倒是有些赞叹徐敬这个人了，甄云濯从前，是这么想的，虽然起始和目的有些出入，但结果大差不差。他只是想要他。

想要他的血肉要他的骨，要他一颗心，要他一生一世，生生世世。

呵呵，确实，徐敬此人活着比死了更有价值，毕竟这么聪明。

“然后呢？”甄云濯盯着徐雪尽，想从他脸上看出一分动摇。徐敬此番言语刺的太深，就算心知冥婚真相，也难保不会痛定思痛。

“然后？”徐雪尽抱手冷笑，“他说你就爱我这张脸，来日比我更好更美的出现就甩了我。呸！前面的话我还算他有几分本事，后面这话不是在图穷匕见睁眼说瞎话吗？”

甄云濯心头一动，小鹿乱撞，低头想要吻他：“我倒是没想到，娘子如此信任我的情意……”就算从前未必真心，但我对你从无假意。

“这世上还能有比我更好看的人？呵，痴人说梦，他还让我看看我们这张血脉相连的脸。啧，虽然是我亲生父亲，但是我的美貌和他毫无关系！”徐雪尽气呼呼地打断甄云濯，将这份自恋展现得无比理所当然，“且你还比我大呢，你都不色衰，我怎么会？”

“……”甄云濯手动捂上他的嘴，“娘子，为人要自谦。”

别把他气死。

徐雪尽难以置信：“你……真见过比我好看的？”

他脑子里到底装了些什么？

“没，你便是最好看的。”甄云濯放弃抵抗，无奈又温柔，“容与，但你好不好看都不要紧。我见过你枯容病体，不成模样，仍旧……”

为什么这双眼睛，能吃人？徐雪尽内心骤然被翻起海浪，心跳的极快，与他几乎脸贴上脸，呼吸交缠，像被妖术定住了，动弹不得。

他好像想吃了我。徐雪尽觉得有些荒谬，却真真实实地有这感觉，身子都软了半边不止。

吃…吃就吃吧。

“仍旧什么？”

“仍旧想要与你百年之后合葬，黄泉路上携手。若无百年，也要合葬。”

他在说什么？

徐雪尽头一次认识到了甄云濯对自己的情意。

他其实不是无知无觉，死不开窍，是经历过血亲背叛丢弃、又要走刀尖舔血之路，被太多事情蒙了眼。

这世上连父子关系都不牢固，夫妻也不过淡薄。

与此相比，他更想做甄云濯的爪牙、鹰犬、利刃。归他所有，臣服于他，鞠躬尽瘁，身死于前。

这才是世间最最稳固的联盟。

徐雪尽是甄云濯的信徒，只会被他舍弃，不会离他远去。

他袖中藏着一张绢纸，苍劲的笔锋在上头落下五个字：“但为正道故。”

这是陈逾留给他最后的劝诫，或是教导自己一场，最重的疼爱之心。

“雪尽啊。”陈逾笑着看他，像是看透他整个人一般，“为生民立命、为己安身，人各有志，的确不能仅用纯臣来看。但你要知道，无论身居何处，我辈乃至后辈都该责任在身。”

“时移世易，盛世寂败，人人自危时便是人人覆灭之时。”陈逾将绢纸递给他，“你已选定你心中的正道，来日如何，我且再看，望你一切顺遂，得偿所愿。”

是啊，他已选定他心中的正道。

为一人的巅峰之上，他可以万骨枯。

可是他的正道在和他说什么？

说若能终老，就合葬，若不得善终，也要合葬。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老了一起死，年轻时候也能一起死？

“容与。”

甄云濯吻着他的额头，一遍又一遍，说的直白而赤裸：“定南王府以后能留全尸，要庆幸他们办冥婚时准备了两副棺材。若你与别人躺在一个棺材里，我会生吃了他的尸骨，自己躺下去。”

他说的疯狂而可怖，眼神却有种过尽千帆的沧桑，像认命了一般。

“我爱你。”

释若或许说得对，他做不了皇帝了。

作者有话说：

徐雪尽：一个发火还惦记着不能弄脏衣服的沙雕，情绪有点稳定，但不多。

某某与徐公孰美？别问，问就是徐公美。

世子：我打直球的，没想到吧？不说明白他听不懂啊。

今天爆肝6k啦，明天休息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