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比起这种大族,还有北胡现在的王庭。他们挑着那些部落与大昭纷争不断,实则背后悄然蚕食,如今的可汗是个有野心的,想要大昭和那些部族两败俱伤,他好渔翁之利,这也是破而后立。毕竟不论哪方输赢,都是将目前平和的局势搅得乱七八糟。”
徐雪尽觉得头疼,一脑子东西雾里看花,要明白,有不明白。他看向甄云濯,真心实意地疑问:“我从前没将要杀我的人与之联系在一处。”
甄云濯眼睛透出一道寒光:“你想到了什么?”
“能随手拿出金日草和化僵,隐在相府和东厂里把玩朝廷重臣。。。。。。”徐雪尽歪头,“这听起来些许有些离谱了,我原本只想到这人会是江氏或者西陵氏,确实从未想过和拦截军报、倒卖战马有干系。”
甄云濯慢慢坐直了起来。
“还有我娘亲。她自毁容貌是为了不被认出来,大约也没人回箱单昔日风靡一城的美貌乐伎会一个小官家做妾。。。。。。然后那人又要杀我?”徐雪尽背后忽然一凉,“为什么?我娘那样的能得罪什么人?”
他没注意到甄云濯脸色变化,忽然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是我那个亲爹吧?啧,可能与江氏和西陵氏同时结仇的人,我亲爹爹厉害啊。”说完还竖了个大拇指。
甄云濯又被气笑了:“你还很与有荣焉。”
“主子。”金五轻轻敲了敲门,“外头来了好多大人。”
徐雪尽一脸烦躁:“这就来了?离除夕夜宴不还有好些天吗?啧。”他抽了甄云濯手中的头发,满脸不愿,“我若是将人得罪干净了,可怎么好?”
甄云濯笑着起来,亲自给他穿衣整理仪容:“怎么会?外头的人,谁能对着我娘子生气?”他还不觉得有人敢得罪昌盛王府金尊玉贵的世子妃,若是有一个人敢对徐雪尽出言不逊,他们也别想好好告老还乡了。
“也是。”徐雪尽冲他挑眉,“我这么好看,谁能对着我生气?”
甄云濯:“。。。。。。”很好,他们两个各论各的自信。
金五见推门出来的是他家貌若雪淞的世子妃,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忙带着玲珑跟他身后去了。
“哎呀,这才闹了几天,怎么就扛不住了?”徐雪尽贱兮兮地问。
金五撇嘴:“奴才看都是一群酒囊饭袋,但都不要脸皮,世子妃一会儿可难应付着呢,若是不成,您给我个眼神,我立时去请王爷。”
“就这还要王爷呢,那也太小瞧我了,我这人最好人前装模作样,放心吧。”徐雪尽理了理头发,甩着自己的青丝就走出了谨世院。
甄云濯离开校场不过半个多月,京城就出了大乱子。
先是通缉榜上首名的江洋大盗偷了京城富商的几件传家宝,城防营忙着抓贼的间隙,北胡使臣的驿馆走了火,潜火队和官府抓纵火的人,竟不小心抓到了一支南洋的驿站里。南洋人带着重宝来献给大昭天子,被这么一闹竟然摔破了其中一件宝物,使臣气得要命,竟带着一帮子番邦人去找北胡人讨几万金的赔偿。
官府自然避而不谈,北胡使臣与南洋人当即起了冲突,期间竟然在通往皇城的九曲河点燃了一搜以供来客瞻仰大昭风采的画舫,不但烧了个连天,还直接冲散了京城在九曲河的布防。
求助到城防营,城防营推说还要抓盗贼,管不了这事。禁军也推脱皇城守卫至关重要,叫校场和兵部自己去处理烂摊子,一个布防通开,北胡人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整个京城布防点几处开花,不是火灾就是有人闹事,最后竟直接撞上了颂莲替皇帝去巡查玉灵山佛寺的车驾,位高权重的老太监代天子巡视却摔得头昏眼花,直躺床上起不来,御前失了心腹伺候,皇帝果然发了大火。
若是皇帝自己亲自微服出来,岂不是弑君?
罪责丢到兵部,齐煌晋不慌不忙呈上了两方布防规划图,一方是老一派固守多年的,一方虽无明细,却也看得出是动了脑筋的良策。皇帝一看更是怒不可揭,不论驿馆起火还是九曲河冲突,若选了甄云濯的改法,禁军配合着城防营,其他地方断然不会有问题。
偏偏就是京城布防经年不变,才叫人轻易就找出了岔子,他们为弄权挤兑走甄云濯,禁军和城防营的借口又说的没有错处可挑,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皇帝一道旨意劈头盖脸甩下去,叫京城军防务必尽快重新部署,一群人满脸官司丧气地站在昌盛王府门外,又气又不服,却不得不低着姿态来求。
甄云濯的布防留白太多,禁军又不听调遣,就校场大营那点兵,还要守着京城以外三城的官道卡口。
“世子也休息了多日,如今紧要关头,还是要以大局为重啊。”
帘后一张冰雪容貌出来,眼含波涛,刺得人如处在什么雪域高原之上。甄云濯传闻中的男妻自暖阁里而来,却似踏雪一般高不可攀。
美人施施然坐下,笑得晃人眼睛:“大局为重?什么大局?谁来为重?各位叔伯将军是长辈,我家世子不过小年轻,实在是担不起啊。”
作者有话说:
请用四个字评价夫夫关系:各论各的。
明天不休息!依旧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