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片刻,他才疑惑:“我带你来青楼的话,还能玩乐什么?”
“世子!”门被骤然打开,外头的光亮一瞬倾入房内,梁政祺抬着一壶酒进来,潮红着脸没注意到有旁人,“你竟然不去看新花神择恩客的大热闹!”
徐雪尽自梁政祺声音响起来时就吓得浑身一僵,眼里瞬间布满惊恐。他可没打算在外人面前这副模样,那他真的不要活了!
救命救命救命!
甄云濯反应更快,反手将他扣入怀中,一手袖风先灭了门前的宫灯,转身之间已然保了徐雪尽往后一圈隐在阴影处。
“别动。”
梁政祺脚步一顿,虽然昏暗了许多,但并不妨碍他看清了眼前景象,流云衫裙起落,随着发丝入怀,不见正脸也知道是个绝代佳人,这一地凌乱纵情更不必说,要不是甄云濯那张脸冷得吓人,他都能立时脑补出一套春宫图来。
“额。。。。。。”梁政祺原地踌躇,“我不会告诉徐雪尽的。”
甄云濯、徐雪尽:“。。。。。。”
“不是你想的那样。”甄云濯眉头紧蹙,一时却还真的不知道如何解释,倒是可以说是夫妻情趣索性打开天窗,但徐雪尽这么要脸面。
大哥!你当我傻吗!人都还抱在身上你说不是我想到那样!
梁政祺心里怒吼,你以为我在想什么啊甄云濯!他面上不显,笑得意味深长:“我懂!我懂得!莫说家里是个温香软玉的女子都把持不住来乐一乐,更别说是个男人了!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都是话本子,我晓得!世子,不过你若不喜欢徐雪尽,还是早日和他和离的好。”看看你怀里的,一瞧就比徐雪尽柔美得多了。梁政祺沾沾自喜,我可真是聪明,既不得罪徐雪尽,又讨好了甄云濯,劝了分离也算是为了徐雪尽好,总算不辜负他的救命之恩,大家以后有了心照不宣的秘密,可就是兄弟了!
甄云濯嘴巴微动,却是一句话说不出来,他少有这样百口莫辩的情形。
“你放屁!怎么就是话本子了!”
梁政祺心想,我今日是喝多了还是起猛了,竟然看见了一个和徐雪尽长得一模一样的青楼女子。
且那“青楼女子”顺手拿了一个炉子要来砸死他。
可能是喝多了。梁政祺闭上眼睛,都醉得看见貂蝉耍大刀了。
徐雪尽被甄云濯拦腰抱回去,场面一时哭笑不得,梁政祺堪堪躲了那个炉子,否则他肩膀上该要一团淤青了。
“梁政祺你个浪荡子!就你这样还好意思要娶画邈呢!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似的!”
抱回来了还手舞足蹈地要上来揍他。
“我和我家世子好着呢!我们夫夫搞点床榻之乐显着你了!还和离?他喜欢我喜欢着呢!要你管!”
梁政祺:“。。。。。。”
甄云濯眼角眉梢都是藏不住的笑,勉强分出一点冷来横了梁政祺一眼:“出去,闭上你的眼睛和嘴巴。”
“我知道,我今日没来过铜雀楼。”梁政祺死死捂着自己的嘴,头也不回地溜了。
他绝望地想:老爹,我把救命恩人得罪得更彻底了怎么办?
“不气了不气了。”甄云濯压着笑,“他瞧见你穿女装了,要灭口吗?”
“灭!”徐雪尽气得不行,想想又补充。“灭之前先让他出去绕着京城大街小巷喊一圈我俩百年好合!什么男人女人,你就喜欢我!”
“嗯,我就喜欢你。”甄云濯拧着他的脸狠亲了一口,笑意快漫出来,“容与,我是不是比你的面子更重要了?”
徐雪尽不说话,抱着手扭头朝一边,又看向那面铜镜。
“娘子?在害羞?”
徐雪尽却骤然抬手,阻断他的话:“你看。”
甄云濯看到他语气和神色忽然变得严肃,马上顺着他的手看向那面菱花镜。
镜子里男女莫辨的徐雪尽坐在他怀中,长发披着,面纱半掩,方才顺手戴在耳朵上的蓝松石耳夹若隐若现。
甄云濯不明所以:“什么?”
“我忽略了一件事。”徐雪尽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迷雾后的丛林呼之欲出,“当时那人就和我现在一样,青衫长发,耳戴明珰。何文秉生得高大,与那人有身高差距,我先入为主,觉得那必定是个小娘子。因而我在这群女子里游来混去,竟然一无所获。”
甄云濯反应过来,看向徐雪尽。
“其实细细想来,那些郎君的衣衫样式,于昏暗处,与我这一身也没什么区别。”徐雪尽眼睛微眯,露出精光,“难怪画邈几乎快翻遍了铜雀楼的姑娘都没找到这么个人。”
因为那是个男人。
作者有话说:
双兔傍地走。。。。。。你以为女装和耳环就是为了play?那当然不是啦。
一波极限意识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