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邈手中把玩的十八子哐当坠地,显然有些被吓到:“你、你们是东厂那边的啊?”
徐雪尽冷淡看他:“东厂的人也会来逛青楼?”有那条件吗。。。。。。
“会啊。”画邈不怀好意地上下看他,“是还小,眉梢眼角都是一股子没被红浪糟蹋过的样子,不知道青楼里的玩意儿,很正常。太监怎么了?太监也有的是法子享受。”
徐雪尽微微张嘴,满脸矜持:“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就不太涉猎这些学问罢了。”然后又用扇子掩面,“和姑娘们?图什么?图个心里爽就行?”
画邈忍不住笑:“铜雀楼的郎君们天下第一,下头的有。。。。。。上头的自然也有咯。”
啧。是真没想到,原来太监也能玩花活,徐雪尽大受教育,很是受用地点头:“那颂莲和东厂有什么动静,也一并告诉我吧。”
“你这是通吃啊?这一上来就是两个大人物,徐公子真瞧得起我,该不会接下来让我直接盯着皇室了吧?”画邈嘲讽。
徐雪尽也不知是装的还是真没听懂:“你若是有这手段,我也不介意都知道,但我听说陛下可是没这爱好,皇室里也就剩下这么几个人了。”
画邈:“。。。。。。行,那公子打算什么时候践行今日所说?”
“随时。”徐雪尽看着她,“你若要今天跟我走,也不是不可以。”
真的不可以!他说这大话就是为了面子!徐雪尽心里交战,他连来青楼都是背着人来的,要是真的领了个花魁回去。。。。。。徐雪尽浑身一抖,得让他先回去和甄云濯商议商议,看看是以个什么身份接走最为妥当。
画邈噗嗤一笑:“好,难得情义人,有公子这句话便够了。我不急,身上诸事未定,待真是不得不走了,再找你不迟。”
徐雪尽松了一口气,只觉有朝一日竟然也做上了画饼之人,难免自我唾弃一番,但画邈坦诚通透远超过他所料,这个朋友,他是极愿意真心相交的。
踌躇片刻,徐雪尽道:“既和姑娘有了盟约,我们也算是好友,姑娘以后有任何需要,都可以找我,但我能做,在所不辞。”
“好。”画邈点头,“你还有话要说?”
徐雪尽手心微微出了汗:“是。。。。。。我其实还有一门学问,想请教。”
雕花合欢榻背靠红泥新墙,屋内放并蒂莲,中悬交颈鸳鸯刺绣挂盘。床榻左侧刻“曲径通幽”,右侧写“微起红涌”,侧方的香案上还搁着一本诗词,《临江仙》几个字被风翻动。
那方合欢榻上正露一个古铜色精壮的后背,衣服都散落了干净,莹白细长的腿穿过来,晃来晃去,被男人一把握住。然后床上的不见人面的白皙人儿就叫得更大了些。
徐雪尽和画邈坐在阁后,透过纱织的屏风上用来掩人耳目的镂空荷叶瓣,偷窥一场颠鸾倒凤。
“老天爷。。。。。。”徐雪尽无语惊讶,短短一刻钟已经重复了无数次,一会抵着眉心叹气一会又凑上去看,而后又抵着眉心。
“仙哥儿可是我们楼里数一数二的貌美郎君,这临江仙就是从前挥了三千两黄金的恩客亲自给取的。”画邈冲他抬下巴,“厉害吧?”
正说着那男人忽然抬起手,用不知哪来的鞭子啪地一下抽在了仙哥身上,小郎君当即呜咽起来,就是那声音甜腻腻的。
“他都不痛吗!”徐雪尽又气又面红耳赤,“怎么能打人呢!青楼小倌也是人!”
“那是情趣,抽得又不重,在床上打几下那都是些隐秘的喜好。”画邈好心指教。
我去!徐雪尽惊掉下巴,这还真是情趣?怎么会有这种情趣?那、那甄云濯拍他屁股。。。。。
“这算哪门子情趣,这不是打人吗!”徐雪尽梗着脖子,很是不愿意接受这种诡异的情趣。
画邈恨铁不成钢:“你非要我给你说那么细?你看看仙哥那身皮肉,比姑娘还白,留下一点轻微的红痕,跟洒了胭脂似的,男人眼里这就是魅惑,你懂吗?你晓得红浪的浪哪来吗?”她撩起自己的袖子,纤细的手臂上没什么肉,但拍一拍还是有一些起伏,“瞧见了吗?这才是浪。在有些人眼里,这可比春药更惑人。”
徐雪尽稍微想了一下自己的屁股被拍。。。。。。
救命,甄云濯是个狂徒!
“那也。。。。。。太惨了。”徐雪尽无话可说,只能随口扯。
“别来铜雀楼救风尘了我的好公子,铜雀楼里的姑娘郎君可没有一个自轻自贱的,我们到哪儿不是挺着腰板走?且仙哥只接那几位恩客,顶享福的了。”画邈心想,她果然还是眼尖,当初街上惊鸿一眼就看出徐雪尽是个纯澈且不好女色的,就是没想到,男色也不甚了解,真是可爱。
徐雪尽:“。。。。。。”
画邈憋着笑:“你不是要看看男人和男人怎么颠鸾倒凤吗?怎么还替仙哥操心上了?你说这是痛,焉知不是爽快?你听听仙哥声音,那是痛吗?”
“我怎么知道这声音是不是!”徐雪尽瞪他一眼,“那男人的手臂都快和他小腿差不多粗了!”
画邈啧啧称奇:“你床上不叫?那世子也委实也太憋闷了。”画邈认真想了想甄云濯的模样,又看了看他,“我瞧着你这身姿,你的小腿也和你家世子的手臂差不多粗吧?”
叫个屁。。。。。。他光会哭了。
徐雪尽板着脸:“胡说,怀霈哪有这人五大三粗?”
“那倒也是,世子可是京城闻名的美男子,确实不是这些糙汉子能比。他以前来铜雀楼做局,偷看他的姐姐妹妹能绕几圈,恨不得上屋顶去。”画邈拐他一下,“怎么好事都被你占尽了?”
“。。。。。。”徐雪尽呵呵笑,又听见仙哥儿急促地尖叫,“他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