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烛心情很好地笑出了声。
不过现在越是开心,他想到之后可能两周都没办法见到对方,另一些不舍的情绪便涌现了上来。
宁烛没有表现出来,只笑眯眯半真半假地说:“长宵,春节你不在,我肯定会很想你。”
他起的调子有些轻浮,窦长宵虽然不满,但还是把这话听了进去。
他想到在别人家热闹团聚的时候,宁烛却是孤零零一个人,心里就很难受。
他沉默着,不知道都想了什么,过了会儿,窦长宵从外套里摸出个黑色的物件,递给了宁烛。
是他的车钥匙。
宁烛:“?”
窦长宵说:“车钥匙你拿着吧。过节我没办法陪你。”
宁烛搞不懂对方的脑回路,“所以让你的车陪我?”
“……不是。”
宁烛见窦长宵的表情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他愣了下,居然诡异地明白了对方的用意。
“哦,是让你的小狗陪我?”
“……嗯。”
豆豆活了十一岁,在圣伯纳这样的犬类里是很长寿的年纪了。
它去世后,窦长宵一直把它的小狗牌带在身边,从海城到北城,又从北城到海城。
那个小狗牌是他最重要的护身符。
不过,这种行为对于一个奔三的成年人来说,大概会显得过于幼稚。宁烛恐怕也会觉得怪异,但即便这样,窦长宵还是想把这个护身符留给对方。
宁烛得到回复,捏了捏手里的钥匙,将其收了起来。
见他神色并无异样,窦长宵才道:“如果你开不惯我的车,就把那个牌子挂在你车里。”
宁烛“嗯”了声,笑道:“谢谢你把它借给我。”
窦长宵微微怔了下,别开脸说:“……没什么。”
宁烛开着车把窦长宵送到机场外。
窦长宵下车前亲了他两下。
到后备箱取完行李,他又打开副驾的车门凑过来。
宁烛受不了对方这种黏糊劲,把窦长宵的脸往车外推了推,带着笑音说:“差不多行了。又不是不再见了。”
窦长宵就只好走了。
目送他进机场,宁烛才再次发动引擎。
他想到春节过后,会跟窦长宵住在一起,心情居然有些迫切。
自从长大以后,这种纯粹的期待感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了。
宁烛唇角不自觉翘了翘,片刻后反应过来,又不自在地搓了搓脸,把那点傻逼兮兮的笑给搓了回去。
春节期间,宁烛跟往年一样,还是经常在公司和家里之间往返。
一个人在家太闷,公司比家里多了点人气,宁烛还是喜欢热闹点的地方,白天就在公司待着。
旗胜大楼只有少许人值班,他到公司并没有太多正经事干,多数时候都在办公室的休息间里看手机,或是在网上跟人下下棋。
老赵也在放假,宁烛往返都自己开车。
窦长宵车里的那个小狗牌在引擎发动时会轻微地转圈,宁烛总忍不住伸手去碰碰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