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他现在有药了。
宁烛想起他那个价格高昂的椰子味的特效药,到目前为止还一次都没有用过。
这里恰好跟第三医院离得很近,宁烛找到窦长宵的号码,手指点下去前,却忽地顿住了,悬在屏幕上方几秒没动弹。
想到窦长宵上次从他家离开时的情景,他居然有点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自己快两周没在微信上跟窦长宵说句人话了,上回连午饭都没让对方吃就打发人走,那小子走的时候那个眼神……
现在突然一下让人家过来标记自己,是不是,太厚脸皮了呢?
宁烛这么想着,又思维迟钝地反应过来。
搞什么啊,明明自己才是付钱的那一个,按理说做什么都该理直气壮才对。又不是情侣吵架冷战,哪里来的这么多乱七八糟的顾虑。
开导过自己,宁烛这次拨窦长宵电话的动作果断了一些。
电话拨出去,“嘟”地响了一声。
这一声系统音又高又长,像拖了个让人心焦的长尾巴,在推进情绪焦虑方面简直有奇效。
“……”
宁烛心里立马又打起了鼓。
好吧,就算不是情侣吵架,金主不让包养对象在家吃饭,是不是……也不大合适?
多少还是有点厚颜无耻吧。
而且,上一次在没有注射抑制剂的情况下度过发情期,已经是八年前的事情了。还是几天前成黎提起高中的过往,宁烛才恍惚间想起来自己的发情期是有多狼狈,几乎可以称得上是丑态毕露。
如果在那小子面前……
脑子里的声音多得要爆炸,宁烛忍无可忍在地上坐了下来,后脑勺靠在墙上,深长地叹了口气。
他突然挺佩服自己的,发情期身体的反应都快到极限了,居然还能想这么多有的没的!
就在这时,宁烛注意到,那个“嘟”声响过一次之后就没有声音了。
他低下头,屏幕上的通话界面,不知何时已经接通了十几秒了,只是那头一直没有开口说话。
“长……”
说:长宵啊,我在那个XXX,你过来标记我一下吧?
宁烛想到这一串发言,竟先把自己噎住了。
他到底是先喊了名字,语气假装从容地扬起来:“长宵么。”
过了两秒,电话里传来窦长宵的声音:“嗯。”
窦长宵的音色听起来很干净,宁烛不由自主地联想到对方信息素的味道。
发情期的热意一阵一阵袭来,宁烛的吐息跟着滚烫起来。他把手机往耳边贴了贴,好像听着对方的声音,就能缓解一部分症状似的。
预感自己这时开口说话,声音会有些发颤,他停顿了会儿。但急重的呼吸却已然通过话筒传向另一方。
那头忽然问:“你在哪。”
宁烛舔了下发干的嘴唇,这才含含糊糊地报了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