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是很确定。”窦长宵只跟宁烛说了个大致的时间,“差不多是半个月以后,也有可能更长或更短。监管机构那边会提前同步我手环的实时数据,易感期来临之前的八个小时,信息素水平会缓步升高20%左右,到时候他们会来通知我。”
宁烛喟叹一声,有点羡慕。
他的信息素时常抽风,根本没办法预估什么时间会发情。
有一次两次发情期中间仅仅间隔了一个月。那次宁烛身上没有带抑制剂,险些出事,自那之后,他的车上、办公室里,但凡是平日里经常待的地方,都会放一支抑制剂。
空气寂然数秒,两人同步地暂停了讲话。
宁烛听见窦长宵的呼吸声,一呼一吸过分地缓慢。像隐藏在草丛中、放缓呼吸唯恐惊扰猎物的捕猎者。
他被这种联想弄得莫名,与此同时,一直往一侧倾的姿势维持久了有些难受。
刚准备往后退一些,宁烛的一边髋骨忽然被人搭住,身体便多了一个可分担重量的支点。
真是困了这小子就给递枕头。
然而宁烛只多停留了几秒钟,在心里夸赞了一番窦长宵的业务能力,就很知足地站直了。
他的脑袋被椰子味泡得开始犯困,想抱着一条又厚又大的被子睡一觉,如果那个被子是椰子味的就最好了。
宁烛考虑要不要把家里的洗漱和清洁的产品全都换成同一种味道,边漫不经心问:“报备的时间呢?”
“就这两天吧。报备提交后需要一段时间审批。”
宁烛垂着眼思索。
自己的发情期应该快到了,应该能跟窦长宵的易感期错开。但他不敢赌。
“在你隔离期间,如果我突然需要你了,你就来不了了是么。”
答案应该是不能的,但宁烛这么发问,窦长宵不知为何开不了口回答。
宁烛也沉默着。
药被锁在看不见的地方,实在让他没有安全感。
“我帮你签字,”宁烛不由分说地敲定,“易感期你待在我这里。”
窦长宵:“……”
他凉悠悠道:“你让一个Alpha在你家过易感期?”
宁烛看他一脸不爽的样子,笑着说:“我给你个舒服点的地方住,你反而不乐意了?”
他想了想,又道:“我听说许多SA的易感期具有危险性,但你应该不会吧。”
窦长宵:“……为什么?”
宁烛:“随便猜的,毕竟你的信息素闻起来很乖。”
窦长宵:“。”
他盯着宁烛,“你确定要赌吗?”
“嗯?”
“赌我乖不乖。”
宁烛愣了下,看着窦长宵那张青春端正的脸。对方也略低着头看他,漆黑的眼睛里似乎翻搅着比瞳色更黑的东西。有些瘆人。
可他不知怎么的,分明体会到危险,却无论如何也对眼前的人生不出一丝一毫的警惕心。
他笑着,口吻依旧轻松,说:“那就赌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