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赵晋离开了满月楼,便想找个地方喝酒,在雪地里摇摇晃晃的走,边走边笑,状似疯癫。
&esp;&esp;突然,一物从天而降,直接罩在了他的头顶上,赵晋眼前一黑,被人套进了麻袋中。
&esp;&esp;等到再次眼前明亮之时,只见一人负手背对着他。
&esp;&esp;“参见太子殿下。”
&esp;&esp;裴若初转身,笑看着赵晋,“方才你看见孤了吧?”
&esp;&esp;赵晋一直在满月楼外苦等,又见陆文瑾前脚刚走,裴若初后脚便去找了季明瑶。
&esp;&esp;方才在河边的那一幕他也看的清清楚楚。
&esp;&esp;而且太子看季明瑶的眼神可不一般,他此前一直混迹情场,自是明白那是看心上人的眼神。
&esp;&esp;“难道太子竟然对季明瑶动了情?”
&esp;&esp;裴若初笑道:“正如你想的那样,孤喜欢季三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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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赵晋惊呆了,他知道的消息太过炸裂,足以让太子杀他灭口了。
&esp;&esp;裴若初缓缓走近,笑道:“倘若有第二个人知道这件事,那便是你说出去的。”
&esp;&esp;赵晋听到裴若初的话先是松了一口气,看来太子是暂时不打算杀他了。
&esp;&esp;后又觉得自己暂时保住了性命,却又好像没完全保住。
&esp;&esp;他快要吓死了,哪里还敢往外说。
&esp;&esp;无论是东宫还是沈家,还是长公主府,他一个都得罪不起。
&esp;&esp;可裴若初的话更令他胆战心惊。
&esp;&esp;他不但要死守这个秘密,还要防止被外人知道这个秘密。
&esp;&esp;他跪着叩首,匍匐在地,“臣定会死守这个秘密,绝不叫这第三人,不,第四个人知晓此事。”
&esp;&esp;太子的随从
&esp;&esp;慕风自然也是知晓的,算上他便是四个人。
&esp;&esp;尽管夜间天寒地冻,寒风刺骨,此刻的赵晋觉得汗流浃背,已是浑身冷汗。
&esp;&esp;裴若初满意地点了点头,依然是那副温润如玉的笑颜。
&esp;&esp;但赵晋觉得那笑更可怕,太子并没让他起身,他琢磨不透太子的心事,更觉胆战心惊,毛骨悚然。
&esp;&esp;裴若初突然问道:“季三娘子同你说了什么?”
&esp;&esp;赵晋不敢隐瞒,结结巴巴地将季明瑶说的话一字不漏地说出来,并将信中的内容都如实告知。
&esp;&esp;“果然是个人渣。”
&esp;&esp;赵晋惊得一抖,不可思议的暗暗自觑着太子殿下。
&esp;&esp;短短一个时辰,他就被骂了两回了,偏偏骂他的是太子,他还不能反驳。
&esp;&esp;传言太子性情温和,气度儒雅,怎么也如那刁蛮女子般还骂人呢?
&esp;&esp;再说太子虽承认喜欢季明瑶,但也不会真的去娶一个刚退了婚,又声名狼藉的女人。
&esp;&esp;正如自己这般出身侯府,自然也不可能将青楼女子娶回家中,更何况是同英王争女人,老头子若知道了非打断他的腿不可。
&esp;&esp;裴若初似看穿了他的心思,冷笑道:“你口口声声说喜爱她,除了满月楼,再也踏足任何烟花之地,转眼间就进出这种地方,看来你的爱也不过如此!”
&esp;&esp;裴若初指着富乐院的烫金匾额。
&esp;&esp;赵晋是秦楼楚馆里的常客,在未认识江月芙之前,最常去的地方就是富乐院。
&esp;&esp;今夜他得知江月芙要嫁人,大受刺激,正要去青楼买醉,却被慕风套了麻袋,捉到太子面前。
&esp;&esp;但他只是想喝酒,并非是去寻欢作乐的,他心痛如绞,怎会又心思去想那种事。
&esp;&esp;“臣的本意并非是为了取乐。”
&esp;&esp;裴若初蹙眉冷笑,“还敢顶嘴,这是不服气?你既然喜欢她,又怎可背着她去招惹别的女子。”
&esp;&esp;“既然天天都去等她,便该继续等,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朝秦暮楚,见异思迁,你们男人都是如此善变的吗?”
&esp;&esp;赵晋惊得目瞪口呆。
&esp;&esp;被太子一阵数落,他吓得两股战战,冷汗淋漓,就连后背都湿透了。
&esp;&esp;但他可算是看明白了,太子这是和季明瑶闹了别扭,寻他撒气来着。
&esp;&esp;于是,他不再反驳,面带微笑,态度诚恳接受太子的训斥。
&esp;&esp;还积极认错,“是臣的错,谢太子殿下教诲!”
&esp;&esp;裴若初没想到赵晋转变得如此之快,认错的态度良好,却也再骂不下去了,“既如此,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esp;&esp;“那你便娶了江娘子吧!”
&esp;&esp;季明瑶自是天下第一好的女娘,那江月芙与季明瑶性情相投,虽说不如季明瑶,但自然也是顶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