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我暴露开始,你就一直这样认为吗?”
“从头到尾都觉得我是在利用你?为你受伤是故意接近,与你交心是任务要求,就连我们在这张床上所做的一切,都是我忍着恶心强行跟你做吗!?”
“一切都是为了从你身边离开?为了那该死的达不成的任务?”
塞斐尔的眼神中罕见地流露出一丝悲伤,这缕似有若无的哀伤化作细密的尖刺一点点刺进了利乌斯的心里,坚硬的蚌壳竟被弱小的捕食者轻松撬开,沾满麻痹毒液的口器随即无声无息地刺了进去。
“你不如剥开自己的心告诉我,你现在说的话都是你真正想说的吗?”
是为了什么,能让一向寡言少语的利乌斯说出这种话,毫不留情地在他的心器上扎口子,恨不得彻底击碎这段摇摇欲坠的感情不可?
话音落下,眼前的利乌斯还没有给他回答,他脚腕间的银链倏然收紧,接着塞斐尔的双腿便不受控制地滑落下去,整个人的上半身斜倚在利乌斯腿,喉间的声音瞬间被掐灭了。
他整个人被男人操控着扔在了床上,可利乌斯却没跟着过来,转过头一言不发地走了。
——吱呀
门被重重关上,室内再度恢复了沉静。
塞斐尔挣扎着给自己翻了个身,直到鼻尖的呼吸顺畅过来,他才垂眸暗骂一声,疲惫地闭上了眼。
完了,真完蛋了。
利乌斯估计要准备动手了,不然不会情绪这么激动。
这几天做的频率高到了一种程度,换种解释方式的话,估计是利乌斯以为的临死前的狂欢,不然不会这么不知节制,好像每一天都当做最后一天来看。
今天说这话,是为了了断他们之间的感情,让他伤心欲绝斩断情缘?
塞斐尔扯了扯嘴角,为自己极具感情偏向的话意曲解鼓了鼓掌。
这个黑相术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黑魔法本就会腐蚀人的精神,人性之中的任何一点欲望都会扩大。
长官本身性格容易吃醋,对他的独占欲望本来就强,有变相囚禁的行为在前,随着术法修习程度的加深,思想中的暗面想必会逐渐扩大。
照这样来看,说这种伤人的话也是情有可原……
塞斐尔皮笑肉不笑,猛地给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真是有够舔的,变着法为别人的话找理由。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侧过头枕上柔软的羽绒枕头,略长的浅金眼睫有些不安地上下蹁跹。
不管怎么说,利乌斯一定是很早之前心里就有这样的想法,只是他一直不说,塞斐尔也没感知到……
随着时间流逝男人心里的不安感逐渐扩大,直到东窗事发整个人备受打击,才更是加深了内心的阴暗面。
塞斐尔幽幽叹了一口气,活了二十来年头一次谈恋爱,难保有做不到位的地方,只期盼这次不要惨烈收场吧。
打定主意不能再等下去了,塞斐尔闭上眼睛催动梦境,找上了兰伯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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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知道……”兰伯特顶着两黑眼圈,一眨不眨地盯着眼前的塞斐尔,良久叹息道,“幸好我的绝版爱鸽还是有用的,在有限的年华里发挥了真正的价值……至少英勇牺牲了。”
塞斐尔聊表安慰地轻轻拍了拍他的肩,时间紧迫没空跟他伤春悲秋,随即立马问道,“你那鸽子往我身体里灌了什么?”
兰伯特挣扎着地从地上站起身来,“保你小命的绝世良药。”
“就研发出来那么一点点,还都灌到你身体里面了,知足吧。”
青年的嘴不停地叭叭叭着,“我跟你说过的,粉身碎骨也能回到出生之地的绝版典藏魔药……原本你这么久不回来,我还以为你已经被你的情人大卸八块了,想着试试救救你的尸体,死马当活马医了……”
“我的爱鸽定位功能极强,只可惜最后竟然死在了一个小小的禁锢阵法里……”
哀悼完毕,黑发青年抽了抽嘴角,对他比了个大拇指,“真厉害,让你碰上绝世大情种了,卧底身份被发现了竟然还好吃好喝地供着你。”
塞斐尔没顾得上理他,有些怀疑道,“你这药测验过不,别到时候我真死了。”
兰伯特咬咬牙,像头发怒的小牛,“知足吧你,能活着回银霜堡算你造化大!”
“搞了半天你传送卷轴一直带在身上,那不早早回银霜堡在这耗着干嘛?等着帮你情人干掉西修罗尔?”
见塞斐尔没反驳,兰伯特直立的身躯都止不住颤抖了两下。
这么出色的大情种竟然有两个!
‘吊车尾’真是没想到自己的身边就站着另一个情圣,自己的感情都快分崩离析了,还想着帮情人报仇雪恨呢,“我说你神经病吧,不早早回去,还能在截止期限前换个身份重新再来一次,非得等什么……”
他话还没说完,丰满的嘴唇便被塞斐尔一把攥住,无情地手动闭麦,“少管我,奥希莱的预言已经告诉过你了,反正不都在期限内,水沉日还远着呢,我们会有时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