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他们不信,我跟他们吵了一架,最後陆白舟说,如果熄灯前你还不回宿舍,他就跟辅导员打电话,说你夜不归宿……」
「还说如果是家里人把你接走的,辅导员肯定批过假,他跟辅导员说一声也不算冤枉你。」
「靠,这孙子阴招一套一套的,怎麽都是他有理!气死我了!总之,郁知你赶紧回来吧,别正中他们下怀。」
郁知听完冷呵一声,觉得可笑极了。
说出去也是成年人了,还玩这种小学生的把戏。
郁知以前不理解,为什麽会有人把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明明跟这个人无冤无仇,甚至还是朋友。
经过南星杯那件事,郁知理解了。
恶意不一定都是从仇恨中滋生的,嫉妒亦是恶意的养料。
今天请假,郁知已经充分了解辅导员是什麽德行,同时也把她得罪得不轻。
他坚信,陆白舟如果这时候去打小报告,就是给辅导员主动送了一个收拾他的藉口。
装晕逃训的事情他有自信圆过去。
教官丶同学丶校医,都是他的人证。
夜不归宿就不行了。
辅导员估计正愁找不到机会给他下马威,这个把柄要是被她抓住,她绝对要大做文章。
郁知不想因为这点小事让讨厌他的人得意。
他看了眼时间,快到十点了。
宿舍门禁是十一点。
抓紧时间他能在宿舍楼锁门前回去。
郁知从床上坐起来,掀开被子,一边对林云颂说:「好,我现在回去。」
「今天的事谢谢你了,云颂。」
林云颂大咧咧地说:「客气啥,都兄弟。」
「你抓点紧,一会儿锁门了。」
郁知应了声「好」,挂断电话。
他穿上拖鞋,回头跟孟应年说:「孟应年,我今晚不能陪你了,我现在必须要赶回学校。」
郁知本不想开口寻求帮助,转念想到孟应年刚才说的,以使唤他这件小事作为起点。
尝试依靠自己以外的人吗……
停顿片刻,郁知一反常态,主动对孟应年提出要求:「我自己坐车太慢了,赶不上门禁时间,你让司机送我一下。」
孟应年放下平板,先夸他:「你能向我开口,我很高兴。知知,你以後也要这样,不要忘记这种理直气壮的感觉。」
再开门见山地问:「但是,你先告诉我,是谁在为难你。」
问话时,孟应年言语间多了一份不怒自威的压迫感。
是上位者察觉到冒犯之意时的自然流露。
郁知和陆白舟的过节不是三两句话能说清的。
他也不想说。
他害怕孟应年听过之後也会对他产生成见。
郁知避重就轻回答:「也谈不上为难,就是今天本来想请假回来看你的,结果辅导员怎麽都不批假,我没辙,只能在训练的时候假装晕倒,偷偷从学校跑出来。」
「我现在得赶回去了,万一被辅导员知道我夜不归宿就麻烦了,我今天把她得罪得不轻,她正愁抓不到我错处。」
孟应年听完立刻变得紧张,问:「假装晕倒?」
「地上那麽硬,你摔着哪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