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床头的药罐咕嘟作响,药香混着她虚弱的笑:"就算全世界都要你当棋子,你也要咬断绳子自己走。"
"去他妈的容器!"
秦千风嘶吼出声。
意识深处的旧神残影突然龟裂,紫焰里浮出母亲的脸、父亲的背、高尔村老人们递给他药锄时粗糙的手。
他能感觉到魂魄在灼烧,但那不是被吞噬的痛,而是破茧的烫——那些他珍视的、不甘的、拼命想守住的东西,正顺着血液涌进火焰,把旧神的残念一寸寸烧成灰。
身外的火茧突然一滞。
洛清音的阵法光纹亮得刺眼,青鸢的灵链不再震颤,连韩九幽被震退的身影都僵在原地——他们看见秦千风抬起头,原本几乎要淹没瞳孔的紫焰正在收缩,眼底重新浮现出熟悉的黑。
"我是秦千风。"他的声音还带着灼烧的沙哑,却比任何时候都清晰,"高尔村的秦千风,不是谁的容器。"
紫焰"唰"地缩回丹田。
火茧消散的瞬间,林婉儿终于扑过来,颤抖的手按在他颈侧——脉搏有力,虽然滚烫,却不再是失控的狂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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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清音的铜炉"当啷"落地,她扶着石墙喘气,额角全是冷汗:"稳住了?"
"还没。"
墨流苏突然眯起眼。
他盯着秦千风胸口——那里不知何时浮现出一枚暗红图腾,像燃烧的凤凰又像扭曲的锁链,正随着呼吸明灭。
当众人好奇地凑上前去时,他们惊讶地现,那声音仿佛是从一个极其遥远而古老的地方传来的。那低语声极其轻微,若有似无,就像是一阵微风轻轻地拂过耳边,但却又能让人清晰地听到其中的每一个字。
"真正的觉醒……才刚开始。"这几个字在空气中回荡着,带着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神秘感。它们似乎蕴含着某种深意,让人不禁想要去探究其中的含义。
秦千风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掌。
紫焰在掌心跳跃,这次他能清晰感觉到,火焰里除了自己的意志,还多了点什么——像埋在灰烬里的种子,正蠢蠢欲动。
"千风?"林婉儿的手在他肩头轻颤。
他抬头,对她笑了笑:"没事了。"可那笑容里藏着几分他自己都没察觉的锐利,"只是这火,好像比我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殿外的风雪还在呼啸。
韩九幽踉跄着爬过来,黑焰在掌心若隐若现:"下次暴走前,先喊老子搭把手。"秦千风刚要应,丹田处突然泛起一丝热流,那枚暗红图腾在皮肤下一闪而逝。
他微微垂,浓密的睫毛如蝴蝶翅膀般微微颤动,遮住了那深邃如潭水的眼眸。他的手指似乎失去了控制一般,缓缓地、轻轻地抚过心口,仿佛那里藏着什么珍贵而又易碎的东西。
有些事,或许该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理一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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