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锋营营长在哪儿?给老子滚出来!”
“末将在!”
“你特娘的还有脸喊‘在’?”崔丞上去就是一脚,“先锋营阵亡两成,重伤两成,你怎么带的兵?一场仗就把先锋营家底掏空了?”
说完又转头看向底下原本意气风的先锋营将士,犀利的话语像刺一样的扎进众人的心里:
“还是说……你们先锋营的实力就到这了?平日里分给你们的大鱼大肉都白给了?他娘的,现在在后厨炒菜的炊事班战绩都比你们高!”
是的,炊事班,这次战役连后勤兵都上了,至于武器……自然是有什么上什么了,锅盖为盾锅铲为器的也不是没有。
“我看干脆以后不要叫先锋营了,叫先死营好了,干啥啥不行,送死第一名!”
“将军!”先锋营营长卢义平原本还惭愧万分的脸上满是不服,“我们先锋营是这次斩杀敌军最多的!”
“那咋了?”崔丞毫无心理负担地甩出了自家先生平日里噎小主子的口头禅,继续往先锋营众人心里插刀,
“干活多有啥用?你们……不中用啊!用两次就没了,银样镴枪头,绣花枕头一包草!”
先锋营众将士只觉得气血上涌,心中的不服、憋屈、愤怒交织在一起,当下恨不得敌军再次来袭,他们好上阵英勇杀敌一番。
“怎么?不服气?觉得你们斩杀敌数量最多,便能论功行赏了?”崔丞嗤笑一声,
“醒醒吧,别的军营怎样本将军不管,但沐家军,从不以杀敌数量为功,战前老子就说过,杀敌固然重要,但沐家军更看中的是战损比。
你们每一个人,都抵得上敌军十人、百人、千人,不论到何时,我沐家军将士皆须令行禁止,
今日这一战,每一个营的弟兄都能做到这点,唯有你们……”
说到这,崔丞的眼底闪过一丝冷意:“旗手打了三遍撤退的信号,你们才不甘不愿地退了,你们可知,就因为你们的好大喜功,伤员增加了两成,
因为你们的恋战,原本已经力竭的弟兄不得不继续奋战,如今,你们倒是因为自己拿点微不足道的战功沾沾自喜,可曾想过已经长眠的弟兄们?可曾想过他们家中的老弱妇孺?
先锋营全体领十军棍,禁战七日!”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皆是一惊,禁战?将士竟然要将军中武力值最高的先锋营禁战?!
先锋营营长脸上的血色迅退散,嗫嚅着张嘴:“将、将军……”
“闭嘴!滚去边上领罚,再多说一句话,全部给老子滚出军营,我沐家军不需要你们这群好大喜功、不念兄弟情义、不遵军法的兵!”
最终,先锋营众人只能憋屈地在众目睽睽之下领了这十军棍。
士兵们很快搬来了几十条凳子,硬汉们也不废话,盔甲一脱,就趴了上去。
一时间,整个校场都是木板落下的沉闷声,也不知道是因为当众行刑要脸,还是硬汉们着实皮糙,竟是没有一个人痛呼。
这十军棍,先锋营没有一个人能逃开,便是还在军医营帐养伤的先锋营士兵,崔丞都特地交代了,等养好伤就开打。
有了这招杀鸡儆猴,原本还因为这短暂的胜利有些洋洋得意的将士们,都下意识将自己的皮绷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