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如同发现了他的猎物。
&esp;&esp;砰——
&esp;&esp;下一声落定,又是正中红心。
&esp;&esp;有人呐喊,尖叫,空旷的场地周围围着一圈座位,观众席间的阿义率先站了起来,激动万分。
&esp;&esp;砰——
&esp;&esp;砰砰——
&esp;&esp;砰砰砰——
&esp;&esp;连续的几枪下去,永远都在靶心中央,永不偏离。
&esp;&esp;黎雾眼睁睁地见证了。
&esp;&esp;砰——
&esp;&esp;最后一枪完美落定。
&esp;&esp;olive充当了临时的裁判,也激动地喊:“bravo!”
&esp;&esp;黎雾站在场地边,一时竟不确定该不该进去打扰他这么精彩的发挥的好。
&esp;&esp;只是接着,他的视线缓缓地收回。
&esp;&esp;最终落在了她的身上时。
&esp;&esp;在那一瞬间,她也像是被子弹击中了心脏。
&esp;&esp;直到他放下枪,向她的方向走了过来,她也有许久回不过神。
&esp;&esp;-
&esp;&esp;薄屿就只是试了一下这枪好不好用。
&esp;&esp;比起俱乐部里给小孩子上射击课用的“塑料”枪,现在他手中的这把要沉稳稳得多,上手操作的准头也非常不错。他打出去了几枪,几枪便都中了。
&esp;&esp;olive倒是今天一直邀功一样地询问他的看法。
&esp;&esp;他试了好几把,最终得出的结论都是——
&esp;&esp;这才是比赛的专用枪。
&esp;&esp;今天的这感觉更强烈——
&esp;&esp;似乎在他切实地摸到枪,看到前方枪靶的红心被彻底击穿,他才能感受到一种“久病大愈”的感觉。
&esp;&esp;当颇有重量的枪座抵住了他的肩,微微的力道压在他的身上,他透过目视镜,往前方20米开外的靶心瞄准,食指落在扳机上,他也有一种浓烈的踏实感。
&esp;&esp;就像是,失而复得。
&esp;&esp;他的右手完全承受得了后座的冲击,比他想象中要轻松得多。
&esp;&esp;没有子弹了。
&esp;&esp;连续几枪,枪枪命中,他倒是打了个酣畅淋漓,这时空空地扣了一下扳机,他好像才被拖回到现实。
&esp;&esp;他回过身,倏然,便对上了一双清澈的眼睛。
&esp;&esp;他微微愣了一下。
&esp;&esp;很难不用“狼狈”去形容此时此刻的她。
&esp;&esp;外面下了雨,她的头发略沾上了些潮湿,衬得一张脸俏白,下巴尖俏。她的职业装也打湿了,紧绷绷地裹在身上,肩头的衣料深一块、浅一块的。
&esp;&esp;“我师傅不会真的是‘世界冠军’吧……”阿义沉浸在今天谁的讨论中,盯着前方枪靶都被打冒烟儿了的枪洞,不住地嗫嚅着嘴唇。
&esp;&esp;olive唤薄屿:“还要再试试别的吗?”
&esp;&esp;“等等。”
&esp;&esp;薄屿说着,抬脚向黎雾走了过去。
&esp;&esp;黎雾站在这里,原本只是想找个地方,稍微舒缓一下右脚后跟的疼痛。
&esp;&esp;她的脚轻轻踩着自己的那只鞋子,此时看到他朝自己走了过来,她还没来得反应,腰上便落了一个力道。
&esp;&esp;她被他半拥入了怀抱。
&esp;&esp;薄屿垂眸看着她,皱了下眉:“怎么过来了?”他再度打量一下她,“你这个点才下班?”
&esp;&esp;黎雾顿了一顿:“不是,我……”
&esp;&esp;“脚怎么了?”她还没说出什么,他已是察觉到了她的状况,在她的身前半蹲了下去。
&esp;&esp;他伸出手,一把攥住了她的脚踝。
&esp;&esp;“哎。”黎雾站不稳,左右打晃,微微弯身,赶紧扶住了他的肩膀。
&esp;&esp;薄屿的手掌刚好能托住她的一只脚。
&esp;&esp;他看到她的右脚后跟磨出了一个不小的泡,已经破了皮,红了一片。
&esp;&esp;他还没碰到那处,黎雾就在上面直抽气,白天奔忙不觉得什么。
&esp;&esp;这一刻他来问她,她才感受到一股浓烈的疲倦下席卷至周身,不由地带上了些委屈的口气:“我今天外出跑了一天,走了好久的路……哎,你不知道那个路有多难走,我累都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