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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第2页）

&esp;&esp;朝堂江湖都乱了起来，燕朝险些二世而亡。

&esp;&esp;第三位皇帝，也就是晚年多疑关押沈月白先祖沈丰的那位皇帝，在少年到青年时还算理智清醒。

&esp;&esp;他镇压住朝臣、控制住局面后，在皇室养的暗卫里选出一人，让那人到江湖上去。

&esp;&esp;那人就是练了十来年盘蛇手，只有十六岁的明三，在燕朝名为明卫的暗卫里排名第三，是皇室养的死士。

&esp;&esp;她后来改名明三月，建立明月楼，以盘蛇手前后杀了数位跟第二位皇帝之死有关的门派之首，在江湖里打响名声。

&esp;&esp;但光有名声不够，彼时的江湖鱼龙混杂，新起门派想挤进去相当不易，况且她天然带着燕朝皇室的标志。

&esp;&esp;于是明三月为明月楼打出杀手组织的招牌，自称只要报酬足够谁都能杀。

&esp;&esp;有人不信，一掷千金让她去杀当时江湖大派内一位武功极为高强的长老。

&esp;&esp;明三月答应后，消息传扬出去，那长老派人日夜守着自己，结果还是在约定的时间内死在了自己屋里。

&esp;&esp;此后被买命的三人皆是如此。

&esp;&esp;江湖人人自危。

&esp;&esp;明三月又说，要想高枕无忧，自己提前把买命钱交给明月楼就好。

&esp;&esp;自己先在明月楼把自己的命买了，别人就不能再买。

&esp;&esp;当时的江湖各派之首、长老不得已照做。

&esp;&esp;明月楼凭着这一手得到大量金银，又打响了名声，就此在江湖立稳脚跟，也成为燕朝皇室限制江湖人的存在。

&esp;&esp;朝堂不涉江湖事，明月楼不是朝堂，不算违背当年太祖皇帝说的话。

&esp;&esp;所以对当时的江湖人来说，明月楼自然也不是江湖。

&esp;&esp;此后一百年时间，明月楼换了好几任楼主。自第三任楼主，即明墨的外祖父起，明月楼改头换面，再不接杀人的活。

&esp;&esp;若是遇上江湖动乱，有人求上门来，明月楼也会出手。

&esp;&esp;第三任楼主就是死于平定江湖动乱中，死时四十八岁。

&esp;&esp;但真到出事时，在江湖人看来，明月楼依然是索命的利刃、阎罗王的催命符。

&esp;&esp;明月楼和燕朝曾有个百年之约。指的是从明三月十六岁起，她和她的后人为燕朝皇室效力百年。一百年以后回归自由身，百年内明月楼所得，皇室不会收回。

&esp;&esp;到我十五岁那年，正好是明三月离开皇宫到江湖的第一百年。

&esp;&esp;明墨依然坐在那里，神情淡然。

&esp;&esp;曲龄幽听得心里一震。

&esp;&esp;到明墨十五岁那一年，那似乎也是江湖起变故、蛊神教肆虐以及京城动乱开始那一年。

&esp;&esp;可这些事情我十五岁时完全不知道。母亲从来没有告诉过我。

&esp;&esp;到她离世的第五年后，我重新回到明月楼，才从那些散乱的卷宗里拼凑出些许跟当年事有关的真相。

&esp;&esp;朝堂不涉江湖事。

&esp;&esp;所以变故发生时，明月楼既不属于江湖，也不属于朝堂，求谁都没有用。

&esp;&esp;明墨握了握拳。

&esp;&esp;车外有月十四的声音响起：主子。

&esp;&esp;她把那些来求明月楼出手的江湖门派之主、长老痛骂了一顿，此时正有些不安，不知道明墨会不会因此难受。

&esp;&esp;明墨掀开帘子看她一眼，声音温和：驾车吧。

&esp;&esp;月十四这才安心，马车缓缓动了起来。

&esp;&esp;曲龄幽没有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