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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第2页）

&esp;&esp;出了一夜汗，她的里衣却很干爽。

&esp;&esp;明墨耳根微红。

&esp;&esp;她拿过搭在旁边的衣服。

&esp;&esp;月十四低着头，等她披好后才上前为她整理。

&esp;&esp;她做得很顺手熟练。

&esp;&esp;明墨能够相信的人很少，能近她身的也很少。

&esp;&esp;但真痛起来全身无力，伸手都难，别说自己穿衣服。

&esp;&esp;这几年若有需要，都是月十四服侍她。

&esp;&esp;她呢？明墨问。

&esp;&esp;她没明说，但月十四一听就明白她问的是谁。

&esp;&esp;夫人昨晚一夜没睡，天快亮前，她才去休息。月十四回答，说到夫人二字时眼神温和感激。

&esp;&esp;对江湖人来说，守夜不是难事，她和月三、越影都守过。

&esp;&esp;往前几年明墨痛苦时都是她们守着。

&esp;&esp;她们效忠于明墨，敬服她、爱重她，守着她只会感到荣幸。

&esp;&esp;但月十四同时也知道，她们守着和曲龄幽守着是完全不同的。

&esp;&esp;那是主子喜欢的人。

&esp;&esp;但曲龄幽跟主子成了亲，是明月楼的夫人，主子承认她的身份，她们理应尊重。

&esp;&esp;若是曲龄幽不愿意，她们不能强迫她守。

&esp;&esp;事实却是她们谁都没说，曲龄幽自己守了一夜，中间还让雪青烧了热水给主子擦身。

&esp;&esp;夫人是一个做事果断、理智聪明，同时也很温柔善良的人。

&esp;&esp;月十四想。

&esp;&esp;如果夫人能像主子喜欢她那样喜欢主子就好了。

&esp;&esp;如果夫人一开始没遇到段云鹤，而是直接遇到主子，那就好了。

&esp;&esp;对了，夫人还吩咐厨房熬了粥，一直热着，怕主子醒来想要吃东西，厨房那边来不及准备。月十四说。

&esp;&esp;明墨脚步微顿，在月十四不解的目光里抬手，轻轻按住了心脏。

&esp;&esp;那里此刻装满了欢喜。

&esp;&esp;曲龄幽的细心她早知道。

&esp;&esp;她看到过很多次。

&esp;&esp;以前从未想过，这份细心有一天也能落到自己身上。

&esp;&esp;越是如此，她越感到后悔。

&esp;&esp;段云鹤，我实在不该救你的。

&esp;&esp;如果是那样

&esp;&esp;厨房熬的粥端上来了。

&esp;&esp;装着的瓷碗是淡蓝色的，花纹是鲜活的、生机勃勃的鱼在水中欢快游动，日光明亮，碗里的米粒有如珍珠般晶莹，一看外观就很有食欲。

&esp;&esp;明墨尝了一口，问月十四：粥里放了糖吗？

&esp;&esp;月十四微愣，没有啊。

&esp;&esp;她想了想，像明白了什么，憋着笑。

&esp;&esp;明墨：

&esp;&esp;她若无其事将粥吃完，命月十四收碗。

&esp;&esp;月十四拿着碗下去了。

&esp;&esp;明墨自己绕着曲府走了一圈，看曲府的假山，闻曲府的花，踩曲府的石子。

&esp;&esp;到黄昏时明墨才回房间的隔壁。

&esp;&esp;曲龄幽睡在她原来那个房间的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