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明墨,你是病了么?她问,既希望明墨跟她说话能转移注意力不那么痛,也是真的想不明白。
&esp;&esp;在百草堂明墨吐血时,她让坐堂的陈大夫给明墨看过。
&esp;&esp;但是什么都看不出来。
&esp;&esp;单从脉象看,明墨的身体没有问题。
&esp;&esp;是陈大夫医术不精,还是明墨有什么隐疾?
&esp;&esp;不是病。明墨闻着苦涩药味散去后属于曲龄幽的味道,仰着头看曲龄幽,声音轻轻地、慢慢地,像是沉进了某段回忆:是蛊。
&esp;&esp;蛊?
&esp;&esp;曲龄幽心头微震。
&esp;&esp;怎么会是蛊?那东西不是百年前她说着看到明墨脸上很明显惊讶的表情,有些不悦:你什么表情?以为我只是商人,就不配知道蛊仙之事么?
&esp;&esp;蛊仙,当然不是真的仙,而是人,是个女子。
&esp;&esp;一百多年前是前朝末年,也是燕朝建立的时间。
&esp;&esp;太祖皇帝借江湖之势起事。
&esp;&esp;当时和他相争的还有几路义军。
&esp;&esp;其中一路,当家做主的是个女子,来历不明,却有一手蛊术,据说能控制神智、主宰生死,杀人于无形,手段诡异且防不胜防。
&esp;&esp;后来的燕书记载,那路义军和太祖皇帝的义军僵持数月,眼看不是太祖对手,女子提出和太祖比斗。
&esp;&esp;具体的比斗内容无从得知,只知道后来的结果是女子隐退,所掌的义军全部交到太祖手里,助他奠定燕朝基业。
&esp;&esp;此后和蛊有关的东西再没出现过。
&esp;&esp;当然不是,我绝不会这么想。明墨看着曲龄幽脸上鲜活的表情,唇角微挑:我只是很惊讶,惊讶你只是听到一个字就能联想到那位蛊仙。
&esp;&esp;这份敏锐,不知胜过多少出身高贵、自以为不凡的世家子弟、名门之后。
&esp;&esp;曲龄幽面容缓和:那你体内的蛊,和那位蛊仙有关?
&esp;&esp;明墨摇头,不知道。
&esp;&esp;给我下蛊的那个人,也许是蛊仙那一脉的,也许是从什么角落里捡到蛊书的,谁知道呢?
&esp;&esp;那位蛊仙隐退后去往何方,谁也不知道。
&esp;&esp;明墨说完,忍不住轻声咳了起来,血腥味渐浓。
&esp;&esp;曲龄幽皱眉。
&esp;&esp;她原来并不知道是蛊,也不知道明墨的问题这么严重。
&esp;&esp;如果早知道,是不是说服明墨喝药比较好?
&esp;&esp;她犹豫着要不要出去把药端进来。
&esp;&esp;门被敲响,雪青抱着几个酒坛进来了。
&esp;&esp;小姐,这是越影让我拿进来的,说楼主还痛的话,就让她喝。
&esp;&esp;曲龄幽接过闻了一下,味道醇厚,却和她从前闻过的所有酒都不同。
&esp;&esp;她点点头。
&esp;&esp;雪青把酒坛放在床前,自己退出去了。
&esp;&esp;门外,越影头有密汗,见雪青出来,郑重向她道谢。
&esp;&esp;月三忍不住问她:你怎么知道主子不愿意喝药?
&esp;&esp;那些酒是按照沈月白的指示加了药材酿制出来的,除却止痛外,大概对明墨体内的蛊虫也有一定的压制作用,只是作用很小。
&esp;&esp;但即便如此,也是很珍贵的,只放在明月楼内院。
&esp;&esp;越影护送主子到曲府后说有事要离开一会,她当时还想不通,现在才知道她是回去搬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