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曲龄幽没察觉出来曲正植死的异常。
&esp;&esp;那么,她应不应该告诉曲龄幽?
&esp;&esp;她做事很少优柔寡断,现在却有些拿不定主意。
&esp;&esp;害死曲父的真凶她已经杀了。
&esp;&esp;而和曲父的死有关的源头
&esp;&esp;明墨垂眸,最后一个字都没说。
&esp;&esp;过了五年,曲龄幽提起来还是这么难过。
&esp;&esp;也许不说比较好。
&esp;&esp;她牵着曲龄幽的手出去。
&esp;&esp;曲龄幽看她,从她脸上看不出什么异常。
&esp;&esp;偏她就是觉得,明墨忽然问起她的父亲有别的用意。
&esp;&esp;她不动声色,将这件事记在了心里。
&esp;&esp;
&esp;&esp;千余里外,大门紧闭、许久没人打扫因而显得破败的庭院里,再往内的黑暗里,有人压着声音正在说话。
&esp;&esp;殿下,有明月楼的情报到。那人恭敬把手里卷起来的纸递上去。
&esp;&esp;一只白皙漂亮的手伸过来接住,展开扫了一眼后,殿下面容不变。
&esp;&esp;不过是些争风吃醋、过家家般的小事罢了。她说。
&esp;&esp;殿下,那段云鹤说话的人吞吞吐吐。
&esp;&esp;段云鹤怎么了?殿下问。
&esp;&esp;段云鹤回归流云山庄后,派人大肆搜捕神教之人,说要肃清余孽。又有人说话。
&esp;&esp;她说肃清就肃清?殿下依然平静:明月楼没能做到的事,她也做不到。
&esp;&esp;明月楼。
&esp;&esp;像是一颗石头投进湖水里,黑暗里十来人听到这三个字都变了脸色,其中相同的情绪,名为惧怕。
&esp;&esp;没人说话,四周静得可怕。
&esp;&esp;殿下忍不住笑了起来,都那么久了,还怕呢?放心,她杀不到这里来。
&esp;&esp;是。殿下说得对。她现在可拿不起剑了。有人附和。
&esp;&esp;殿下脸上的笑滞住。
&esp;&esp;换那人笑了:她离死不远了。
&esp;&esp;那人看着殿下的表情,很满意。
&esp;&esp;然后回到刚才的话题。
&esp;&esp;笑起来那人道:段云鹤么?不用担心。尊者当初埋在流云山庄的钉子还在。他前几日跟我说,段云鹤体内的蛊还在。尊者当年的计划,还可以继续。
&esp;&esp;殿下放心,您只要照顾好尊者就行。段云鹤的事,属下会做得让您满意的。他咬重满意两个字,笑着退下了。
&esp;&esp;十来人陆陆续续退下。
&esp;&esp;殿下在原地沉默了许久,转身,走过长长的回廊,踏进一间屋子里。
&esp;&esp;满屋寂静,衬得那几声压抑不住的痛呼很明显。
&esp;&esp;床上那人满身大汗,身体颤抖,手背上青筋暴起,极为困难地在忍受着痛苦。
&esp;&esp;看起来就跟明墨的蛊躁动时差不多。
&esp;&esp;但她体内没有蛊,只有明墨二十岁时回敬的一掌。
&esp;&esp;殿下闭上眼睛,脑海里的画面越加明显。
&esp;&esp;彼时满身是血的女子提着长剑一路杀进来,杀到尊者面前时,她却弃了剑。
&esp;&esp;她拍来了一掌。
&esp;&esp;说那是她迟了五年的回礼。
&esp;&esp;灵犀。